单嵁存走了後这一片地迅速恢复了沉寂。单嵁存的预想还是有所片偏差,那些僧人没有直接赶他们走,只是叹了口气,扔下一句,“施主恩怨自了”後便散了场,留下他们死一样的寂静。
“夜邹。”
“怎麽,孝何柒,你也要打死我吗?”
“……我全都知道了。可我现在什麽事都不想说了,谁带你来的?”
夜邹举起手指了一下人群里一个忿忿的人,自嘲地叹了一声:“他说不甘心我一个人被排挤,倒是没跟我说单嵁存也会来啊。”
孝何柒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招招手,把那个人喊了过来。
“邹哥,他凭什麽这样对你?”那个家夥还有不甘心,别过视线,不肯去看孝何柒,自顾自地说着。
夜邹懒得理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嗤笑一声,“不是。没人和你说吗?”
“你们慢慢聊。”孝何柒没很多都话可以和夜邹说,他拉着剩下的人去收拾遗落的东西。
“唉——”群河跟在孝何柒後面,拖着长长的叹息声,烦得很。孝何柒看了他一眼,他才慢吞吞地开了口,“你说单嵁存这个家夥怎麽回事啊,怎麽每次他来都闹得鸡飞狗跳才结束啊?”
孝何柒本来就烦的受不了,现在提一嘴更烦了,“谁知道他?他爱怎样就怎样吧。烦死了,迟早把他埋进土里。”
“是啊——”群河的声音拖得长长的,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自己叼上一根,分出一根想给孝何柒,“谁爱管他呢?”
孝何柒当作没听懂他的话,把烟推了回去,“算了,他香烟味道都过敏,我还是戒烟的好,免得哪次见他他又咳的要死要活的,跟得了肺痨一样。
“是吗?”群河回想了一下单嵁存平时的表现,耸耸肩,把烟收了回去,而自己仍叼着那支烟却一直没点上,“好吧。下次他叫你你还要去吗?”
“你难道不去吗?”孝何柒诧异地问。
“我?我当然要去,他好难请人的。”群河理所当然地答过。
孝何柒嗤笑一声,不再多说。
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发现角落里放着一袋烟花。孝何柒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这是单嵁存托他带上了来千叮嘱万叮嘱要等过了零点再放的。而现在单嵁存本人都不在了,也不知道还要不要执行。
孝何柒问了一嘴,综合之後决定还是点了的好。毕竟背上来又背下去确实像一个傻逼,孝何柒看了眼时间,还有两分钟。
单嵁存登了几十阶,终于又登上一层新平台。视野要比寺庙还宽阔,靠着栏杆往山下望去,能看见一片长长的灯光。
“唉——”单嵁存叹了一口气,看向朱玟啓,晚上一片都黑乎乎的看不见。这让他看得很轻松,语调也轻松起来,“真是太抱歉了朱玟啓,我原本想让你高兴一点的,结果搞得一团糟。”
朱玟啓摇了摇头,好像吧,单嵁存不怎麽看得清,只是看见他的头动了动。
“几点了?”
“十一点五十八。”
“再等一会吧。”
单嵁存深吸一口气,看着天空,天空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