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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鸟番外（第1页）

海鸟

有的事真不能怪命，是报应。

刚考完还没放榜那无原本应该最轻松的那几天，游手好闲了小十来年的单嵁存却开始忙起来了。第一次问单嵁存和单嵁存不耐烦打断的时候提过一嘴，说他爸已经数帮他协调好身後一系例的事，说等到他考完就可以迅速拎包无痛上岗，然後这几天单嵁存就是去签合劳动合同和适应岗位，在持维了八年之久的“朝九晚六”每个生活之後。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应来了996的日子。

那该说不说，在学校无论是混吃等死还是艰苦奋斗都明显要比在厂流水线不停重复一个动作要轻松得多。让单嵁存後悔去吧。永远在该努力的时候不努力。

但单嵁存後悔莫及恨不得重活一次吗？那倒也没有，虽然确实比他想象中能接受的强度更严重，但也不至于把单嵁存压垮，单嵁存想要更轻松的生活，但既然预支了生活的期限，就应该在未来的生活里加倍偿还，具体是指工作996，晚上休息那一会还要来哄一哄容易胡思乱想的朱玟啓同志。这也是报应，要是他没有在初中的时候犯中二胡乱领人乱搞，怎麽也不会招惹到这个祖宗。

朱玟啓少有这麽无所事事而单嵁存却匆忙得像陀螺一样找不到人的时候，有一种时光颠倒的怪要异感。朱玟啓原本以为单嵁存这样的人既然高三的时候都能那麽闲，等到假期的时候应该会更闲。谁知道单嵁存这个家夥不仅说到做到，还行动奇快。出成绩的那一天，朱玟啓去找单嵁存，结果却被他妈告知这个的油咸不进的报应仔去上班了。朱玟啓想和单嵁存一起查分。着重一个仪式感，憋着等到了晚上一直等到九点半单嵁存的车铃准时响起。

朱玟啓掐着点下楼，就刚好看见单嵁存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还没来得及按打门。

单嵁存叼着路上顺便买的棒棒糖，勉强撑出一个笑空撑出自己构设多年的潇洒形象，“怎麽，刚刚夜跑？”

“单哥，你查分了吗？”

“啊？啊，当然没有，我那个分数用手指掐算一下就能猜出来，还查它干嘛？怎麽——”

单嵁存话还没说完就被朱玟啓拉着拉上楼，单嵁存本来就有点累，又没想过抵抗一下，干脆就被朱玟啓一股作气拉到了他公寓摁在床上当客人。全程行云流水，毫无卡顿。

“怎麽了？”单嵁存问，“你考崩了要我安慰一下？行，”单嵁存想也不想，伸出手要抱一下朱玟啓起，“就这一次。别闹了，我明天没得休息的。”

单嵁存上学时总说自己被磨软了丶总说自己被磨软了，但其实在学校再怎麽磨也此不上工作实实在在的累磨得厉害。

朱玟啓看单想存误会了却也还想没打算解释，顺着把自己塞进单嵁存的怀里，闷闷地说：“我还没查。”

单嵁存大惊小怪，大声地“啊”了一声。

朱玟啓赶紧从他怀里爬出来，正式地说“现在一起查吧。”

单嵁存嘟囔了一句，往後一倒，倒在朱玟啓床上，“行。一起查吧——”单嵁存根本没心情看，他迅速登陆注册账号，因为错过了高峰期，所以也没遇上喜则闻见的服务器崩溃。

惨淡的分数看了一眼单嵁存就不再看了，他放扔下手机扭头看向朱玟啓“怎麽样？”

朱玟啓看不出喜哀的表情，猜不出是什麽情况，单嵁存又不想再爬起来看，用力一拉，把朱玟啓扯来下来，膝盖撞到了床板，发出了好大一声“咚”单嵁存看朱玟啓的表情。笑了起来，伸手去拿朱玟啓的手机，“藏一天了，让我看看。”

单嵁存没费什麽力就拿到了朱玟啓的手机，扫了一眼，意料之中的无差地别砸在单嵁存的眼前，他长长叹了口气，“你这不是去哪都可以吗？有你这个成绩，都够胡秃子吹三年了。”

听了单嵁存的话，朱玟啓没有多高兴更没有多惊讶，扭头看一旁的朱玟啓，“真的，朱玟啓，去更好的学校怎麽样？”

朱玟啓认真地想了一会，排除掉单嵁存的问题，从实际衣食住行上考虑，摇摇头：“估计差不多就行了，这些年我不剩什麽钱，她也不打算再管我了。等之後把做兼职了又可能会耽误学习。”

“别啊。”单嵁存说，“别搞得这麽穷困可怜嘛，别这麽埋汰自己啊朱玟啓。既然你……嗯他们不管你了以後我供你上大学嘛，再说，学校会有奖学金的。你搞这麽可怜对不起你自己啊。”单嵁存忽然想起了什麽，刚撑起的一张严肃的说教的脸又破了功，替上一张贱兮兮的笑，“我是不是说过要接你过门？”单嵁存没乐多久，他原本以为像朱玟啓这样时不时被一个句话一件事感动得稀里糊涂说不出话的人现在怎麽说也要害躁多一会，至少也得像从前那样卡着发条说话才是，结果却是刚坐起来乐一会想看看朱玟啓的表现，结果又被朱玟啓扑倒并且被吻了上去。

有点凶。像是在咬。不过单嵁存也不知道一个物更正式该是怎样的，所以也无所谓。

单嵁存想是不是这麽久以来都没怎麽搭理他，唯一一次的相处还闹得不上不下的，把朱玟啓憋坏了，这麽凶。

“单嵁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朱玟啓专注又认真地看着单嵁存。

有点招架不来。单嵁存实在受不了朱玟啓种假话情话真话混在一起时不自己辨别而一遍遍来问他的方式，有点难受。

“唔……”单嵁存有些难以啓齿，倒也不是说这些话都是假的，嘴上调笑过了就作浮云了，只是这样的话抽出来轻易，面对面正式的承诺实在有些难为情，他张了张口，又想长糊弄过去。

过分浪漫了。单嵁存脱不开身，这种氛围继续发展下去也许情绪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正深情呢，朱玟啓家那只小狸花反应过来是单嵁存来了，从床底跑出来蹭了踏单嵁存露出来的脚踝，他被挠得受不了，边笑边弹起来，一不小心撞到了朱玟啓的头。

那只猫也奇怪，又来蹭单嵁存丶等单嵁存来抱它，它扭了两下，又从单嵁存的手里逃去了，好像只是来捣乱的。朱玟啓扫了它一眼，它又悻阵跑到回了床底，报复性地发出了巨大的刮纸声。彻底没救了。毁完了。

单嵁存一身轻松，告诉朱玟啓明天还要上班就带着愉悦的心情下楼去了。朱玟啓完败，他停在还没完全消失的氛围之中，然後回味。真糟糕，朱玟啓难以控制那份冲动。

单嵁存给的承诺轻松又沉重，好像在他身边朱玟啓真的可以飞更远似的。

未来，无所谓限制与现实的未来。

嘴巴里说出来都显得轻松，单嵁存挥挥手，就像放飞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