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明显又不想他看出来的方式是谁?杨泓想不了那麽多,管他谁给的!
只要是自己通过劳动换了,那就是他应得的!
烧烤店的工作杨泓做的顺手,不时阿布还会来帮他丶接他。
又是一个周六凌晨,杨泓打着哈欠收在收银台後,阿布递来杯热水,说:“要不小泓你先回去,我在这儿守着。”
杨泓喝了口热水,瞌睡愈发重,靠在阿布宽厚的肩上,迷糊道:“不用,我看他们估计快了。倒是你这麽晚还不回家休息啊?”
阿布笑道:“没事,陪你。反正我回家也没事做,一个人待着也冷清。”
顶灯照的杨泓眼睛微眯着看向阿布,这些天兼职阿布都来陪他,不是在他兼职完後接人就是点些东西在店里坐着。许多次杨泓也劝他离开,然阿布总是有很多理由推脱。
做完兼职多数时候都是凌晨过,寒风呼啸地卷起落叶飞荡在杨泓周围,他和阿布静静走在长街上。那些时候,杨泓也喜欢阿布的默默陪伴。
至少在身体疲累後的片刻安宁和寒风灌满衣内的时间里,他不是一个人。
人是群居动物,需要陪伴,而恰恰的杨泓就是那麽一个需要无限陪伴和耐心的人。
“看什麽?”阿布笑着问。
“没什麽,”杨泓累得靠着阿布肩,仰视看去发现阿布长相是一种硬朗粗狂的帅气,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雄性荷尔蒙,“就你鼻子挺好看的。”
“有吗?”阿布摸了摸他那挺直性感鼻子,不禁地笑:“你眼睛很漂亮,像天神遗落在人间的宝石,耀眼又清澈。”
杨泓拿着手机照自己灵动温润的双眸,左右晃了晃脸,狐疑道:“我眼睛哪里漂亮了?每个人都是这种眼睛啊。”
阿布微偏低头,温热的指尖拨开垂在杨泓额前的碎发,声音放得温柔:“于我而言,你更像是神赐予我忠心大地的礼物,不管什麽时候,你就是独一无二的。”
醇厚低沉的嗓音吐露内心最深的情意和敬畏,杨泓坐直有些愣地看着阿布。纯真清澈的眼神像是迷失在森林深处的鹿,眼神小心又带着期待,期待闯进圣地的供奉者布仁巴雅尔能将自己带出去。
掌心覆来阿布的肌肤温度,杨泓缩了下手没躲开。
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他感觉阿布动作带起一点暧昧波纹,男人的脸在眼前慢慢放大。一个温热微颤的吻落在杨泓眼睛上,青草的味道盈进杨泓鼻间,他全身血液凝滞,动弹不得。
“接受我好吗?我会永远忠诚于你。”
誓言仿佛咒语,笔笔画画都烙刻在杨泓心里,他睫毛颤了颤,嘴唇犹豫片刻还未吐出回答就被含住。
干净的青草香和男人气息使得杨泓大脑发空,他擡起眼皮见阿布深邃眉眼近在眼前,适才夸的鼻尖抵着自己脸颊。心跳犹如鼓声不停,扑通扑通的直击杨泓认清现实。
气息纠缠间,杨泓听见客人喊结账的消息,他推开阿布,擦了擦唇应声出了收银台算钱。
守完最後一桌客人出了烧烤店已是两点,杨泓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阿布像个尾巴跟着他。
路灯将两人影子拉的修长,寒风扑来,汽车飞驰。
忽然间,阿布快上两步跟杨泓并肩,说:“我没骗你。”
杨泓鼻子被风吹的有点红,说:“什麽?”
阿布腼腆道:“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杨泓笑道:“我知道,我也没有骗你。”
阿布鼓起勇气道:“我喜欢你,我们可以在一起吗?这辈子我不会欺负你,伤害你的。”
陪伴和生活在杨泓心头交织,刘伯明对他已是过去式,他或许真的该试试跟同样取向的人接触。待自己稳定了,刘伯明也会开始他的新生活。
于彼此而言,这是最好的结局。
杨泓耳垂泛红,他静了很久後微微地点头。阿布大吼一声,转着圈的围着路边树交叉地兴奋着跑,边跑还边嘀咕着什麽。
杨泓:“……”
这一举动让杨泓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答应得太快,没有给双方做一个精神疾病检查的时间,他几步追上疯跑的阿布。
看见扎着马步的阿布在对着一棵树挥双拳,双拳出力很快,砸得那树叶哗哗掉落,仿佛一场叶雨。
杨泓只觉好笑,喊道:“喂!你这样做环卫工人扫地会很辛苦的。”
阿布怔了下,回头朝杨泓笑了笑,又给树来了拳。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杨泓面前,说:“下次不会了。”
杨泓哭笑不得道:“你还有下次?你要再找一个?”
阿布摆手忙道:“当然不是!”
他试探地去牵杨泓的手,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杨泓僵硬了下,但随即心里默念他是我对象他是我对象就又放松下来。
阿布很高兴牵着杨泓的手都在抖,杨泓忽然有一种变态到自残的快感,他真想打个电话告诉刘伯明:“老子恋爱了,不需要你管,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我会跟同样取向的人过一辈子,而你就抱着你的老婆孩子去过日子吧!”
可惜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刘伯明应该睡了,杨泓也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