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7
“去哪儿能找到水呢?”锦厌尘沉思着。现在外面正值秋天,想要从墙缝里找到水蒸气凝结的水珠自然是不可能。
“不知道血水算不算水。”锦厌尘心想着,看向刚才被自己弄死的赤灰虫,从地下捡起它一截身子,搞出来几滴血後拿到五行之水处。不料,血刚一靠近的那一刻,那圆圈竟迅速将它吸了进去,并很快充盈。
石门向两边打开来,露出了一条勉强能进人的缝隙。锦厌尘向里面看去,却发现,那不是个房间,而更像是联通一个房间的走廊。漆黑而幽长的廊道,一眼望不到头。
锦厌尘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向里走去,可没想到的是,他刚把两只脚踏进石门里,那门便缓缓移动着合上,将他彻底封死在了这里。锦厌尘现在,只有向前,而毫无任何退路。
这廊道的两壁上十分光滑,看上去倒是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这倒是令锦厌尘出乎意料,因为以前在沉船的事,他看见这种密道的墙总会觉得上面有些什麽。
他在漆黑的密道里走着,却觉得这路越来越向上行,越来越陡峭,像是在爬什麽险峻的山。他掏了个火折子出来,然而真是奇怪,折子明明没坏,却怎麽也打不着火。
“这折子在外面不还好好的吗?怎麽进来就坏了呢?”锦厌尘打了几次,连一点火星子都没有,因而十分疑惑。“难不成,这是个向上的梯子?那也没有阶啊。”
这京城周边多山,这个小村子也是。山皆不高,数量却多,很多建筑都依山而建,有山则生水,这里也是中原地区不可多得的好地方,一个极合适生存之处。
锦厌尘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心想:说不定,这个碉楼,是围着一座峡而略高的山而修建,中间便以此山作为顶梁柱,而他现在则正处碉楼之中央,往上走,或许就是在沿着这一个山体柱像碉楼而上行。
“真是奇怪,这里面不应该有这麽大吧?难道,进了这碉楼的门,便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空间?”
他想的虽然难免有些牵强,但却不无道理,只是以前在外,从未听说过有碉楼环山而绕,以山作梁,而且,天然形成的山,怎麽会形成一根柱子的样子呢?这从哪个角度来想,也不可能是座山的,但多山以及现在是在上坡是绝对可以确定的。那麽现在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是人为修砌出来的一座人造假山,作用就是为了做一根顶梁柱,至于为什麽以假山做柱,现在唯一能使人相信的理由,就是建造者知道这个碉楼会存在很久,而如果以最平常的木作梁时间一久尽管是在楼房里,也难免会被各种东西腐蚀以致坍塌,这当然不利于碉楼的整体结构,而石头不一样,比起木头,绝对更加持久。
锦厌尘恍恍惚惚的往上走,竟觉得腿越来越软,慢吞吞的转头左右看了看,才觉得这周围的空气像雾一般迷迷蒙蒙——他这时候却有一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了,只觉得眼前好像吃了菌子似的大大小小一片,一阵阵的摇晃,好像坐在旋转木马上,感觉天旋地转,无法平静。
他觉得有什麽东西抓住了自己两条胳膊向前扯了扯自己,又紧着勒住了他的两条腿,把他使劲一拉。锦厌尘挣扎了几下,随後便没了知觉,脑子里嗡嗡了几下,便不知道後面发生了什麽。
而迟屿,他在进了那个书架後面後,进入了一个充满铃铛的房子,他每走一步,铃铛便叮叮当当直响,最後止不断的铃声几乎要将他的耳膜吵炸,後来相同的,还没有进密道,他便叫那些铃铛引得乱了阵脚,被那不知道什麽东西勒扎住拖走。
锦厌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巨大的柱子上,而旁边被绑着的另一个人,就是迟屿——他还昏睡着,并未醒来。锦厌尘仰头看了看,发现这柱子上雕满花纹,不是什麽神佛类的雕刻,只是普通的云卷类纹。他被绑得死死的,挣扎了几下,发现几乎动弹不得。
他看到不远处的高台上有一个宝座似的东西,那里坐着个人影,看上去十分熟悉,却又想不到到底是谁。锦厌尘大声朝那边喊道:“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这是我的地盘,我是这里的主。”那个声音十分沉宁,还带着几分傲妄感。
“我们两个可是只有神谕的,我们光明正大的进来,你把我们带到了哪儿?我告诉你,我们以後可是太阳神的人!”锦厌尘试图以威胁来挣脱他的束缚。
“不不不,那种没板的事,也就只有你们这种人会信了吧?对了,你还有两个同伴,你知道你们来这多久了吗?不知道吧。你猜猜看,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你……!”
听他的语气,锦厌尘便想得到,沈柏舟他们定然也在这个人手里——不过,为什麽会是两个呢?明明有三个人才对——说不定就在他们附近,不过令他奇怪的是他那句来了多久,他们进来这里最多不到两天,可他这句话里的意思,明显不是这样,难道,这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不同?可是,总不可能一座楼里也存在时差吧。他一定话里有话。
迟屿醒过来,同样是看了看周围,随後便听到锦厌尘向那边喊:“把话说清楚了,别搁这搞这些弯弯绕绕!”
“那是谁啊?”迟屿问他。
“不知道,不过你没醒的时候我和他说了几句,有可能,沈柏舟他们现在也在他手里,只是还不能确定他们到底在哪儿,而且他刚才说的同时,明显是话里有话。”
“那我们现在怎麽办?”迟屿问他。
锦厌尘朝那个人影的方向擡了擡头,道:“引他过来。”
迟屿毕竟是个年轻的小少年,语气贱兮兮的朝那边喊:“喂,上面那家夥,杵那干啥啊?你也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坐久了,瘫痪了都!”话说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倒真是引人注意。
不过,上面那人显然不吃他这套激将法,坐在那纹丝不动,那样子好像在说:‘我坐在我的椅子上,又没坐在你脑袋上,瘫痪了是我的事,又不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