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学,傀儡人不一定,但动物你可以。”江子由放下手说,“我上号之前大概是用不了这傀儡术了,你从前并没有学过,即使我现在把这法力给你,你也得自学才能掌握。”
锦厌尘从晓天宸那儿搞来了一本关于傀儡术的书,以後的许多天里,他几乎每天都把自己锁在另一个房间里。他本想在每晚去看看江子由,可江子由却禁止他过去——两人的房间只隔了一道墙,没什麽好去看的。
江子由躺在床上的这些天里,他想了很多东西,都是他曾经所未曾想过的。他从前几乎从不与人说话,与他人唯一的交流,也不过是问一句答一句,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连他自己也感觉,他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而且,他从前从未想过的爱情,似乎有人在他的心里播下了这样一颗种子,并且正在心灵的滋润下缓缓成长。
锦厌尘似乎有一种天赋,这让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新的法术。
他走出门去,朝天上看了看,擡手学着以前江子由的样子,试了几次,只可惜那些银丝在他手里一点也不听话,到处乱飞。
锦厌尘走回那房里,又掏出那书来,一夜一夜的翻来翻去,在上面寻找操控傀儡丝的教程,试图找到一些速通的技巧。
书上说,想要将傀儡丝操控自如,要麽是有属于自己的丝线,要麽就是有许多的小傀儡,他们也能够带来源源不断的丝线。
锦厌尘捡了段合适的树枝,搞了个弹弓出来——他打算打些鸟,用作傀儡,毕竟只用老鼠有什麽意思,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捉几个小鬼回来用。
他试了好久,以至于後来不禁感叹:我小时候也没少玩弹弓啊,怎麽现在瞄个鸟都瞄不准?
锦厌尘又一次回了那屋子,看来打鸟这种事并不适合他。他恍然间发现,这间破屋子似乎很大,于是突发奇想,向里面走去。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老鼠都懒得在这驻足,只有一些蜘蛛网交错纵横。
锦厌尘看着那些蜘蛛,忽然想到:“鸟我弄不来,蜘蛛总是可以的吧?”他擡起手,伸向的蜘蛛网。如他所愿,一只蜘蛛爬上了他的胳膊。
“这玩意也太小了,还没我一个指甲盖大呢,不行不行。”他又擡手将那小家夥送回去。
他在房里走了一圈,除了一堆杂草垛子,什麽也没有。他朝窗户外探出头去,忽然瞥见对面的房里有一只大鸟——像是只鹰。
这水鬼城虽然是在这湖底,不过里面却是一派陆地上的景象,像是有个什麽屏障,将他们和这湖隔开来。和鲛族不一样,他们那个族群是直接生活在湖里的一片地处,完全就是在水里的。
“鹰,”锦厌尘若有所思,“这倒是个好东西。”
他用手支着身子,翻出窗户,又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只鹰。
他找来一段绳子,甩到那边树枝上,顺着爬上去。随後,开始引诱起那只鹰来。他想把这只鹰给拐走。
虽然这麽做不太厚道吧,但事情总也得分个急不急,这种时候,自己情况这麽危急,还有个仇人等着他去杀,哪还有空想那些?水鬼城横竖都是敌人,拐敌方一个小兵来也还好吧。
只见从那窗台边落下几根羽毛,一双巨大的翅膀扑腾了几下,随後便消失在了那个窗台。
锦厌尘思忖了片刻,又一次翻开了卷轴——他的确是有点健忘,这会儿又忘了怎麽制作傀儡了。
“对了,傀儡丝!我应该还有一点。”锦厌尘恍然大悟,终于是想起来。
将那鹰绑起来後,它挣扎了几下也就不再动弹,锦厌尘再一次取自己的血,滴向那鹰。
这一次,它很快便有了反应。它一下子挣脱开捆绑着它的傀儡丝,扑腾了几下翅膀,环着房里飞了几圈,最後落在锦厌尘的手臂上。
他看着这只鹰,心里感到十分满意。
他于是走到窗台前,擡起手将的鹰向外一抛,朝它道:“暮清枫在哪儿?你去替我看看。”
这一次他似乎多了些新技能——他的右眼可以看到鹰的眼里看到的东西,他和他的这只傀儡鹰几乎是共用一目了。
在那鹰飞出去的瞬间,他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在自己体内翻涌,从心脏顺着血管扩散到全身。他随着这力量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他扯着自己的衣裳,低头看了一眼,又觉得十分不妥——这身衣裳看上去太浮夸了,他还是该去搞些比较适合隐藏的衣裳好。
既然是要和鬼打交道,隐藏一下,还是好的,万事总要小心些才是。
锦厌尘掏了掏自己身上,摸出几两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啧了声,自言自语:“这人间用银子买卖,这鬼城,这些鬼是银子还是用冥币啊?”
他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总该有兑的地方,不成我去换些冥币来也好。”
兑了款,那只鬼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问:“你怎麽有这麽多人间的钱?”
锦厌尘只好编了个理由,说:“我上回捡的,那边湖里不知从那儿,扔下来好多呢!”
那鬼这才半信半疑的给他兑了来。
锦厌尘到布铺里买了件斗篷,穿在自己身上。和江子由倒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