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次失算了而已。”江子由故作高冷的道。
“好吧,那我就姑且相信了。”锦厌尘说,“只可惜哥哥少了个傀儡呀,我该怎麽给你补上呢。”
“我觉得你想的有点多了。我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你哪也不许去,你刚才到哪儿去了?”江子由略有些生气的问。
“我觉得哥哥现在应该先治治你的伤,至于我刚才去哪儿了,以後再说吧。你要是愿意,我倒不介意,继续叫你主人。”锦厌尘说。
江子由显然有些尴尬。锦厌尘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他的这个傻弟弟只知道花天酒地,吃喝玩乐,每天和他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他的确复活了,但也好像不再是他了。倒像是他的皮囊里住了另一个人的灵魂。可江子由没有证据,这当今世道上他还没听说过有什麽换魂之术,倒是有一种邪术,说是可以将死去的人的灵魂召唤回身体,或许锦厌尘是在他与那两名侍卫争执的时候被什麽神秘人抓了去,并且使用了这种邪术。对,一定是抓了去,一只傀儡在主人没有对他下达任何命令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自行走动或离开的。可到底是什麽人有这个本事?他不知道。一个能够悄无声息的从他的身边带走他的人的人,一个能够使用这种几乎不为人所知的邪术的人,不管怎麽说,一定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锦厌尘把江子由拉到一个木凳边坐下,掏出一盒药粉和一捆布条出来,二话不说就要去解他的衣服。
“你干嘛?!”江子由使劲儿推开他,却不料扯到了伤口,顿时痛的他直不起身子。
“你这样子,难道能够自己弄好你的伤吗?”锦厌尘反问他。
江子由从他手中抢过药粉,“怎麽不行!”
锦厌尘摊开双手,“好吧,那随你咯,我不看还不行。”说着便转过身去。
不出所料,那种缠的像狗啃一样的绷带,除了江子由,恐怕没人能够搞出来。
“所以你弄好了没?”锦厌尘问。
“应该算是…好了吧。”江子由自知自己做的有多牵强,但终归还是勉强可以凑合。
锦厌尘转过头,还没刚看见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真的确定你要身上缠着这样的绷带出门吗?”锦厌尘笑着问。
“算了,”江子由只好向他妥协,“你来帮我吧。”
“这就对了嘛,咱两个男的你怕什麽,再说了,本都是一块长大的兄弟,见什麽外呀。”
“别废话。”江子由说。
“好好好,我闭嘴,闭嘴行了吧。”锦厌尘语气里带着宠溺似的感觉,好像故意如此。
“你有什麽计划吗?”弄好了伤,锦厌尘坐到旁边,问江子由。
“这里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我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一时也干不了什麽,况且你刚才那样冒险引开他的注意力把我搞到这儿来了,他的势力在滇云很大,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江子由说。
“我们不能在这儿待了,在这里多待的每一刻钟,都意味着死亡和我们的距离进一步,在这里他一定会一步步的引着我们去死的。”锦厌尘说。
“来的路我们走不了了吧。”江子由说。
“那就另辟蹊径。”锦厌尘意味深长的说。他的眼神里出现一种不同寻常的光。
江子由擡眸看向他,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恐怕是彻底变了。最起码,那咱也不是曾经那个傻不拉叽的花花公子了。从他的眼神里,他似乎看到了一种穿透一切丶藐视一切的光。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入他们耳际,瞬间打破了这屋中的安宁,使他们变得警惕起来。
“谁?”江子由朝门口问道。
锦厌尘却是不紧不慢的走到门口,打开门,让门外的那人进来,随後又朝外面看了一眼,这才关上门。
江子由不解,问:“你认得他?”
“当然不认得。”锦厌尘微笑着说。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戏服,腰间挂着一只木笛的年轻人,他看上去很是惊恐,好像在拼命躲避着什麽。
年轻人转身拉住锦厌尘,急匆匆的问:“你是江子由吗?”
江子由:???
“不是,”锦厌尘撇撇嘴,眼神转向江子由,“你要找的那个人,在那边呢。”
年轻人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充满歉意的说:“实在不好意思,我师傅只说让我来找一个叫江子由的傀儡师,我刚刚见你开门,还以为你就是呢,真是抱歉了。”
“没事啊,认错了也是正常的嘛,谁让他天天搞那麽神秘的。”锦厌尘故意说。
“锦!厌!尘!”江子由大吼道。
可忽然间,锦厌尘像是听到了什麽动静似的,打了个手势,声音很轻很轻的说:“嘘,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