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时,殊微棠擡手拉下他,轻轻吻上了他的唇。沈柏舟先是惊诧,随後便努力回应他。可殊微棠终究是没了力气,跌在了沈柏舟怀中。
“我不想遗憾……”殊微棠说着,似乎还有什麽没说完的话,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在沈柏舟的怀里断了气。
“微棠!”沈柏舟喊道,“你别睡啊,别睡……”他抱着殊微棠哭了起来,可死去的人再也无法复活,沈柏舟将殊微棠靠边放下,抽出自己的两把剑,疯了似的刺向何抑维。
看见锦厌尘状况的江子由自然立刻便明白了何抑维的能力,见沈柏舟冲过去,他立刻抛出银丝将他拽了回来。
“你一靠近他,你的法术就不管用了,别自投罗网。”江子由朝他道。
“我两把剑我有什麽法力?他总不能折了我的剑吧!”沈柏舟吼道,“你放开我,我要他给微棠殉葬!”
“你别冲动,你这样不仅杀不了他,搞不好还会把你自己搭进去的。”
“那你说怎麽办?!”红血丝此时已爬满了沈柏舟的眼珠——他几乎是疯了。
正此时,在晓天宸的操纵下,一条蛇游来,一口咬晕了沈柏舟。他走到江子由身旁,道:“蛇没毒,再这样下去,他早晚得疯,搞不好还要殉情。咱们俩想想办法吧。”
“咱们近不了他的身,而且锦厌尘还在他手里。”江子由思忖着,“先把锦厌尘弄过来,再杀他。”
此刻,锦厌尘被何抑维缚住双手,他愤怒不已,咒骂道:“天杀的,何抑维,你可真他妈该死!我弄死你这浑蛋!!”
何抑维不屑的笑着,轻蔑道:“小少爷志气倒是不小,我就站在这儿,看你有没有本事弄死我了。”
锦厌尘气得说不出话,手上的绳子缚得很紧,他怎麽弄都松不开半分。
“我爹当年可没怎麽苛待你吧,你到底想干嘛?”锦厌尘问道。
“我呸!”锦厌尘这一句话似乎是点燃了他,何抑维擡起脚,猛的踹向锦厌尘,他力气很大,锦厌尘打了个趔趄,没站稳,跌到地上。
何抑维朝他靠近几步,一脚踩在了他身上。
“我在你们锦家过的什麽日子你们谁不清楚,把老子当狗使唤,因为你们很好吗?我呸!我告诉你锦厌尘,当年我就想杀了你,只是没得手罢了。你们锦家待我如牲畜,你竟还觉得好吗?”何抑维近乎凶狠的说着,用脚死死踩着锦厌尘前胸。
“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罢了。”何抑维羞辱道。
锦厌尘被他踩的喘不上气,连话也说不出半句。
看着锦厌尘被这家夥踩在脚底,江子由更是气上心头。何抑维现在似乎是完全被锦厌尘激怒了,像是忘了另外两人一般。晓天宸趁机施法,将何抑维圈在了阵里。江子由操控这银丝,作一拳头状,狠狠砸向了何抑维。
何抑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的愣了一下,随後才发现自己现在刚才就被困在了阵里,连法术也已无法使用。
江子由一下跃到他面前,用傀儡丝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举起。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儿呢。让我看看,刚才是哪只脚踩的锦厌尘。”银丝立刻绕住了何抑维的脚踝,只听嘎嘣一声,骨头瞬间断裂。
何抑维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随後竟笑了两声,“是我疏忽了啊,大少爷。可是,真不知道你这样护着他干什麽,你一个捡来的孩子,和他可没有半分的血缘关系啊。”
“你闭嘴!”一记傀儡丝飞出,从他的腹部穿了过去。“我就是护着他,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何抑维终于还是死在了江子由的傀儡丝下,直到确认他已断了气,江子由才把它抛到一边。
和何抑维对峙这会儿,晓天宸已为锦厌尘松了绑,见江子由替自己说话,他顿时感动不已,一转头便扑过去抱住了他。
江子由一时好像不会说话似的,任由他这样搂着。
“咳咳,我还在这儿呢,盲人也是人,你俩注意着点行不行。”晓天宸说道。
江子由立刻便推开锦厌尘,嘴里嘟囔了两句什麽话,但没人听清。
沈柏舟醒来时,他们已经把何抑维的尸体拖到他旁边。“你想怎麽出气你出吧,就算把他千刀万剐也随你。”锦厌尘说。
可沈柏舟这时看着这具尸体,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後起身抱起殊微棠——他的身体冷冰冰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暖。
“把这家夥丢在这里喂鱼吧,他自然会遭报应的。”沈柏舟说。随着何抑维的死亡,殊微棠身上的剑也随之消失了去,沈柏舟用衣服掩盖住他的伤口,又擡手理了理他的头发,“我带你回家。”他对殊微棠说。
没有人说一句话,谁也不想打扰他。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连一条游鱼都没有出现,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为他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