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厌尘听着他俩的对话,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後擡脚踹过去,把那箱子踢飞出去。一堆碎木片子堆在地上。
本来,锦厌尘只是怕这箱子再吐出些什麽奇怪的东西才踢的它,可却有了个出乎意料的发现——这个箱子的後面,本紧挨着一道墙,而那墙上就有一个洞。洞口很小,勉强能让人探进去一个头。
锦厌尘怕再出现什麽意外,现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走近探头朝那里边看去。他的视力倒是不错,还能看得清。里面黑洞洞一片,这并不是说它有多麽深,而是它里面压根就是封死的。
从这墙周围的花纹来看,这里应该有一个类似于砖的东西,而这个砖应该是打开某道门的开关。但现在这块砖遗失了。看来想要弄清楚这沉船的秘密,得先找到那块神秘的砖才行。
锦厌尘起身,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们。三人走出船舱,绕道甲板的另一面,试图去寻找。可刚拐到船舱後面,三具尸体,赫然倚靠在那儿。
准确的说是只有骨骸了,在水中长时间的腐蚀,在各种浮游生物和微生物的作用下,令他们的骨骼呈现出灰棕色,只有寥寥无几的地方还能看见一些白骨的影子。
他们走上前看去,仔细观察着这三幅骨骸。
“应该是船上的船员,船沉水之後,他们便淹死在这儿。”沈柏舟初步推测说。
锦厌尘啧声道:“我觉得这个不太靠谱,既然是经常航于河湖江海的船,上面的船员怎麽会不时的水性?再怎麽说这浮缘湖它是个湖,一座湖上能掀得起什麽大风大浪?就算船沉,他们为什麽就这麽安静的死在船上?”
“现在这里是个湖,周围都是沙漠,但我们无法确定这里几百年前也是个湖,周围也是个沙漠,从这里的水深以及水下的生物来看,这里曾经的面积比现在要大得多。”沈柏舟说。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水鬼城的人是怎麽来的?他们就是几百年前生活在这里的人,後来被水淹了啊。”锦厌尘反驳他道。
“江河湖海上有那麽一片陆地,一个小岛不正常吗?”沈柏舟又说,“而且你刚才说的三位船员为什麽不跑,这既然是他们的船,凭我多年的经验,船员和船都是有感情的,他们因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而宁愿与这船一起死。这难道不合理吗?”沈柏舟反问锦厌尘。
“这合理,可你刚才也说了,我们无法确定这里几百年前到底是什麽,而且看这艘船的腐朽情况,这艘船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小于一百年。”锦厌尘略略有些不耐烦的说。
“可……”沈柏舟正要继续与他争辩,便被晓天宸打断了话头。他一手推开一个,把两人隔到两边,说:“冷静冷静,二位先别吵,这里是我们该吵架的地方吗?我们既然要探明这艘沉船,又遇见了这尸体,那就先甭管他们到底是怎麽死的,先从他们目前的状况入手,先解决眼下的,剩下的自然而然就会出来了。”
殊微棠也一同过来,和他一起劝架。
锦厌尘沉默了片刻,又道:“天宸说的对,既然我们都无法知道这里几百年前到底是什麽,那就不管他了,先看眼下的再说。”他说罢,便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起那三具骸骨来。
沈柏舟也不再说话,但是脸有些沉——他这人就是这样,浪荡江湖,也是混出了些名头,他给别人说话,谁敢和他如此争论?这高高在上久了,别人一和他争辩,他就浑身难受。
沈柏舟就这麽在後面站着,看着锦厌尘和晓天宸。
没过多久,他忽然听到锦厌尘惊呼:“你们快来看!”他招呼他们过去。
沈柏舟这才慢悠悠的走向前,晓天宸问道:“怎麽了?”
“你们看他们的头,额头的地方,有刻的东西。”锦厌尘说着,擡手指了指,“是丁香花。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他们三个的额头上都有,一模一样。而且从雕刻的痕迹来看,这是他们死後有人来过,在他们的身体已经化为骨骸,被腐蚀後,才刻上去的。”
晓天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三朵板板正正的丁香花刻着。
丁香花……
他们沉默着看了片刻,忽然一惊——又是丁香花!血丁香!
他们猛地站起身,警惕的向周围看去。
又是这东西,不言而喻,这和前几次的血丁香一定有关联,而且绝对不是普通的关联。
而也就是在此时,原本一直站在旁边不言不语的江子由似乎有些不对劲——随着这些丁香花被他们发现,他的头中忽然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锦厌尘一转头,发现江子由这捂着头靠在边上,尽管他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可神情已经向他的痛苦流露,锦厌尘立刻察觉到不对,急忙跑过去。
而此时的江子由,他的头部痛的厉害,好像被什麽东西狠狠的砸开了一道口子,晕眩感也随之到来,他感到眼前很模糊的样子,似乎有什麽东西一直在他眼前转悠,脑袋里嗡嗡作响,隐约还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锦厌尘此时便也懒得管那骸骨的事儿了,他不知道江子由为什麽突然间会这般痛苦,便有些手忙脚乱起来。直到大约一炷香时间过後,江子由才终于感到疼痛得到了缓解,他缓缓睁开眼,锦厌尘想扶他却被他拒绝开来,自己撑着後面的墙站了起来。
“哥哥,你刚才突然怎麽了?”锦厌尘迫切的问道。
“只是忽然间有些头痛而已,没什麽事。”江子由平静的说道,似乎刚才的痛苦挣扎就如一场幻梦,梦醒了,便也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