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绝可以对所谓的因果不管不顾,但永远秉公无私的燕止呢?
到时候樊绝估计要醋翻一整个地球,然後直接把燕止绑回家囚禁起来。
燕止垂下眸:“樊绝,其实我并没有你想得那麽好。”
“嗯。”樊绝正在偷偷尝试牵大审判官的手,闻言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燕止有些无奈地擡眼看他,最後还是配合地把手递给了樊绝。
……
叶灵悠又看了一遍自己的项链,还有……
她看了一眼手中用朱砂画满咒语的黄符。
咒语是梦中人教的。
梦中人告诉她,把写满咒语的黄符包裹着项链一起放入阵法,阵法就会威力大增。
她有些犹豫:这个人来路不明,万一是在骗她……
但他能报出她爷爷的名讳,还有许多爷爷从前的……
“我是你爷爷的旧相识,”梦中人缓缓道,“你爷爷六十大寿那年,镇压了一头黑色的蛟龙,用蛟龙的龙筋做了项链的链绳,也只有龙筋做的链绳能吊得住那块镇魔石。”
“镇魔石?”叶灵悠顿了顿,“你说得大致不错,爷爷是镇压过一只厉害的魔物,不过有一说一,他还算不上是龙,一只黑蛟而已。”
梦中人的声音凝滞片刻,半晌才重新开了口:“总之,我了解你,也了解你的爷爷,你难道不想像你的爷爷一样厉害吗?”
叶灵悠当然想。
爷爷在世时,总不肯让她学这些东西,说什麽一入道门,劫缘深重,只望她平安顺遂一生。
但叶灵悠不怕危险,她就是想成为像爷爷一样,能够护佑一方平安的修士。
“你即将面临的这只魔物极为危险,”梦中人循循善诱,“我受了嘱托来助你。”
“嘱托?”叶灵悠眼前一亮,“是爷爷吗?!”
梦中人未答,悠悠的声音在空中继续回荡着:“我教你一个咒语,梦醒之後用朱砂将它写在黄符之上……”
……
午夜,叶灵悠和她的三个社员占据了阵法四角。
叶灵悠深呼了一口气,朝周围人点了点头,下一秒,四人一同开始施法。
“这四个人的灵力加在一起也少得可怜啊,”樊绝在旁边懒懒开口,“不会又要在这儿杵半个时辰吧?”
洛星野一脸无语:“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半个时辰都算快了,以前我们门派想要啓动大阵,需师兄弟轮流施法七七四十九天……”
樊绝真心求教:“施法前摇这麽长,我要是提前动手怎麽办?”
洛星野:“……”不讲武德!
樊绝估摸着叶灵悠她们施法还有一阵,索性小憩了一会儿。
绝对不是为了故意靠大审判官的肩。
……
“俗世之中,最强大的阵法共有九种:杀阵诛邪,同戮,殉道;守阵禁神,镇魔,护生;迷阵惑世,同沉,幻梦……”
樊绝听着这熟悉的嗓音,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突然,一只白而修长的手提起了樊绝的耳朵。
樊绝愣了愣,才发现自己此时是一只黑色的小兽的模样,他眨眨眼,想要擡头看清到底是谁胆大包天敢提魔头的耳朵,然而下一秒,那个人又把樊绝抱进了怀里,然後薅了下樊绝的脑袋。
樊绝“咕噜”了一声,不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麽,他好像很喜欢这个人。
“听讲,樊绝,”那人敲了敲黑色小兽的脑袋,“下次再连‘樊’字都写错,罚抄一百遍。”
樊绝又“咕噜”了一声,动了动耳朵。
才不会有事,他卖卖萌,那人就舍不得罚他了。
樊绝又突然因为自己这个想法和动作愣了愣。
那人是谁?他又为什麽会这麽亲近那人?
樊绝想张口,却又说不了话,最後只能擡了擡爪子。
眼前的每个场景都模模糊糊的,教人看不真切,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