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绝眨了下眼,然後又眨了下眼,最後还是努力压住了唇角的笑意:“也不是不行,毕竟大审判官长得这麽好看,只不过……想要做我唯一的伴侣的话,至少不能有事瞒着我,要全心全意地信任我,我的宿敌大人,能做到吗?”
被樊绝拐到床上去的宿敌大人蹙眉思考起来。
他没办法不瞒着樊绝那个赌约。
一千年了,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这个让樊绝真正自由,真正活下去的机会。
至于信任樊绝。
他一直都很信任樊绝,哪怕是审判官和囚徒的关系时,哪怕是立下不伤害人类的交易时,哪怕是生死关头,他都相信……
“你真的信任我吗?”樊绝突然再次开口道。
燕止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
是。
他不信。
他不信樊绝能对抗得过天道,樊绝千年前魂飞魄散的那一幕一直刻在他的记忆里,他打不起这个赌。
樊绝看着燕止垂下眼沉思良久,最後还是偏过了眼,什麽也没说。
还是没能逼出来啊,樊绝心想。
樊绝无声叹了口气,这是燕止心里的一个结。大概只有真正由他自己解开的那一天,燕止才会,不那麽不开心。
燕止,千年来……又或者说从千年前喜欢上他之後,从来没开心过。
樊绝伸手捧住燕止的颊,将燕止扭过去的头重新转回来:“算了,人有小秘密也正常。”
燕止擡眼看他。
樊绝弯了弯眼,吻上燕止的唇瓣:“那我也有一个小秘密好了。”
他千年来所有的筹谋都是为了打败天道。
在此之前,只能先瞒着大审判官了。
……
明明说好只是再吻一下,吻着吻着樊绝又想要吃掉某只大审判官了,可惜作案工具已经被樊绝提前销毁,正当樊绝以为只能就此做罢时,燕止搂上樊绝的颈,轻声道:“去浴室。”
去浴室当然不是为了洗澡。
不过最後该干的都干了,澡也洗了,某只大魔头把大审判官按在洁白的,沾满水珠与汽雾的瓷砖上,不知……了多久。
花洒洒出的水滴在瓷砖上汇聚成水流,又似乎融合什麽,变得不那麽清澈起来,一点点沿着瓷砖流了下来。
樊绝的呼吸也不稳起来,他沉眼看着燕止,只有在这个时候,大审判官才会失态一点儿,不那麽藏着,亦或是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总是那麽冷淡的大审判官也会轻声闷哼,也会乱了呼吸,也会在……时目光一瞬间溃散。
樊绝喜欢所有模样的燕止。
他一边继续逼着燕止,一边把燕止的头扭了一点儿回来,与审判官大人接了个缠绵至极的吻。
……
最後樊绝是把燕止抱出来的,大审判官大概是累极了,几乎是半昏睡了过去,樊绝帮他洗完澡,穿好衬衫,然後将他贴心地裹进了被子里。
老婆很好吃,计划也进行得很顺利,樊绝的心情很不错。
他盯了燕止的脸好一会儿,然後突然俯下身吻了下燕止的唇,帮他又掖了掖被子,然後才悄悄走出了门,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他走到客厅,打开手机,随手发了条信息,紧接着玄关处便有了动静,年轻的学生推开门走了进来:“王上。”
“嗯。”樊绝随意靠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漫不经心地擡眼,“那些小妖怪们都送回去了吗?”
“都送回去了,”学生连连点头,又道,“燕止下手也太重了,我那群兄弟们都说了,下次再接这种要挨打的群演戏,要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