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甚至连一个字都没能说完,便被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裹挟,整具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被浓厚的魔气直接带到了半空中。
然後下一个瞬间,这股魔气再把白渊整个人往地上一摔!
“轰——轰——轰——”白渊被擡起又放下,放下又擡起,一下又一下不停地往地上撞去。
燕止撩了下眼皮,显然习惯了樊绝的恶趣味。
一抹红色的流光飞至燕止的面前,化作桀骜肆意的男人。
樊绝化为人形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拿起了燕止刚刚被白渊碰过的手,用力握了握:“回去要好好洗手,大审判官。”
燕止顿了下,然後甩开了樊绝的手,自己面无表情地脱掉了手套:“碰了手套而已,丢掉就好了。”
樊绝超级满意地点了下头,觉得大审判官越来越会哄人了:“你没受伤吧?雷劫……”
燕止扯了个谎:“没有,消耗了一些法力而已。”
樊绝皱了下眉,仔仔细细打量了燕止好一会儿,确定没发现什麽明显的伤痕之後才稍微放下心来:“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休息,再找医生看看。”
燕止:”不需要……”
“需要。”樊绝想。
要是燕止真怀了怎麽办?孩子岂不是直接就被雷劫劈焦了?
想到这里,樊绝更愧疚了一点儿,或许他应该更谨慎一点行动。
樊绝手随意往後扬了扬,顿时,洛星野他们身上的法力便被直接驱散,几个人“砰”一下摔到地上。
“哎呦!”洛星野屁股先着了地,疼痛激将他一下蹦了起来,“靠,刚刚是谁这麽不要脸暗算我来着?丫的……”
“把王一狲他们叫起来,”樊绝边走边给洛星野抛了一句,“叫不醒你就自己背他们回去。”
“别啊!”洛星野看了眼圆圆滚滚看起来能直接压扁他的王一狲,连忙揪住王一狲的耳朵,用超高分贝的音量大喊,“起床啦!再不起来玄螭就来吃你了!”
王一狲一个激灵,直接醒了过来:“别别别……别吃我……”
一旁的玄鳞也因为听到了“玄螭”这个词眼,悠悠转醒过来。他定了定神,目光落向锁住玄鳞的那个深坑:“大哥……”
樊绝已经走到了深坑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条沉睡的黑蛟……不,正确来说,他现在应该已经是一条魔龙了。
银黑色的魔角从蛟首上长了出来,玄螭身上的鳞片也变得更加坚硬,反射着玄黑色的光芒,看起来充满邪性,却又足够漂亮。
樊绝从来没有以德报怨的品质。
借他化龙,最後害得燕止替他抗了天劫。
樊绝才不会放过玄螭。
他凝聚魔气,缓缓擡起手,便要击向蛟首。
“王上!”玄鳞急促的喊声从身後传来,“王上!大哥他也是受人指使,属下不求您能放过他,但不如先留着他的性命,套出幕後之人的消息,如果他能配合我们,戴罪立功……戴罪立功……”
或许能保玄螭一条命。
樊绝眯了眯眼,转头看向燕止。
大审判官只是道:“可以留活口问那老道的消息。”
玄鳞连忙跟着点头,第一次对大审判官感激涕零。
“行吧。”樊绝耸了下肩,他的指尖轻点,顿时魔气便包裹了整条龙身。
玄螭被这股魔气不断压缩,最後变成了一个小点儿,化作了一颗黑色的玻璃珠。
樊绝随手把黑珠往洛星野的方向一抛。
玄鳞心提到了嗓子眼:“洛星野!接住!”
“哎呦,”洛星野吓了一跳,连忙接住珠子,“大少爷您轻点儿,万一碎了就玩完了……”
樊绝充耳不闻,只是转身回到了大审判官身边,眼神却不知不觉柔和了下来,摸了摸燕止的腹部:“真的没事吗?老婆。”
最後两个字声音放轻了一点。
燕止:“?”就算有事为什麽要摸那儿?
但看着樊绝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燕止只能无奈道:“没事。”
樊绝有些怀疑,又重新仔细观察了燕止一会儿,然後突然顿了顿,伸手碰了碰燕止的颈间,上面有一块十分明显的红痕。
樊绝的眼神沉下来,似乎马上就要酝酿一场凶猛的风暴:“是白渊用刀……”
大审判官只是面无表情地打开了大魔头的手,然後压低声音道:“……樊绝,这是你昨天晚上亲的。”
樊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