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也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眼看那人越来越近,也还是急得心脏怦怦直跳。
“是吗?”
“太老师”阴桀一笑,缓缓将头擡起。
“那你看看,我……是……谁?”
阴风乍起。
“唧唧!”
一张鼠面贴到了鹤也脸前,那双猩红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狙如!!!
鹤也猛地睁开眼睛,却什麽都看不清。
他霍然坐起,碎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背後早已湿了一片,一股寒意顺着脊骨直冲头顶,激的他打了一个寒颤。
鹤也缩了下腿,慢慢环抱住,将头埋了进去。
噩梦……好真实。
鹤也摸着自己的手,那份灼烧的感觉仿佛还在,又或者,是心悸的缘故。
缓了许久,鹤也的心跳终于平稳下来。
他擡起头,发现床头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烧完了。
披了件外衣,鹤也朝书桌走去,将窗户撑起。
天刚蒙蒙亮,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凉意。
新的一天开始了。
……
吃过了早饭,鹤也照例去南郡巡视,由于青竹吵着要跟鹤也一起,隐龙便留在了御灵府。
“能和大人一起巡视就是开心,只不过……他为什麽也跟着啊?”
松闲微微侧头,拒绝了青竹幽怨的视线。
“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切,肯定是被隐大人嫌弃了吧。”青竹扬起脑袋道。
“还真是,青竹你可真厉害。”松闲佩服地点了两下头。
青竹这人就是不会隐藏情绪,被夸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我可不会因为你夸我就喜欢你。”
“我可没说你喜欢我。”松闲笑了一下,似乎是发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怎麽可能喜欢你啊?你……怎麽什麽话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呢?”青竹急忙解释。
“知道知道,再说我也没有那个意思,是真心实意的夸赞。青竹啊,要是每说一句话就想着能得到什麽好处,那岂不是活成了一个算盘?”松闲笑的眼睛眯了起来。
“哼,你知道就好……嗯?松闲!”
“喂喂喂,别动手,活到老学到老啊!”
两个人围着鹤也打闹起来,鹤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制止,目光落到了前面聚在一起唠嗑的阿婆们身上。
一个阿婆问道:“你说老李婆?哪个老李婆?”
另一个阿婆回答道:“李知节啊,她儿子是捡来的那个。”
“哦,那我知道,平日里挺好的人,还帮我改过衣服,怎麽就成犯人了?”
第三个阿婆叹了口气:“说是偷藏了镖局运输的三箱黄金,还是她儿子给告发的。”
第四个阿婆情绪较为激动,差点踢翻了地上装瓜子皮儿的小盆:“真是养了个白眼狼!他娘是怎麽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大的?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娘给告了,那麽大的三箱黄金,老李婆就是累死也搬不动啊!”
第二个阿婆也是气得脸红红的,丝毫没注意到旁边已经挤进来了一个不属于他们姐妹团的人。
“我听别人说,那李春生前几天夜里失踪了,等回来後性情大变,还跟老李婆吵了好几次架。”
第四个阿婆气愤地接话道:“也就老李婆脾气好,换做是我,早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哪还像老李婆,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饭吃?”
第三个阿婆递了杯水过去:“行了,不是你的孩子肯定心会狠一点,别动那麽大的肝火,你前几天不才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