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的上空,赫然站立着其他三家的宗主,为首的人正是鹤翊。
他们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个巨大的阵法瞬时显现,带着无上的威能镇压而下。
“镇妖阵?怎麽会……”
云衔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云府,却被阵法拦在了外面,几次冲不进去後,转身向後门跑去。
也就在这时,杀阵啓动。
天边霎时殷红无比,甚至没有一声哀嚎,只能听见溅血的声音。
“爹!!!娘!!!”云衔嘶吼着,不断挥动拳头砸向结界,却无法撼动分毫,“御风之术!御风之术!!!御……”
在阵法的压制下,一般法术无法使用,连灵力也难以调动。
云衔一拳又一拳地砸下,眼泪滴在拳头上,却远不及心口撕裂的痛楚。
他只不过出去赴约,只不过是两个时辰,怎麽会变成这样?
还有四天,还有四天便是他的生辰,他早早就做好了打算,他要藏起来,在爹和娘边生气边找他的时候突然蹦出来,然後猛地将两人抱在一起。
他还要宴请很多朋友,尤其是鹤也。
再有两天,也是他的生日。
鹤也……鹤也……鹤也在哪里呢?为什麽他不告诉我呢?
“假的吧……”云衔颓然地跪在地上,双拳流血,声音已经嘶哑,完全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了,“为什麽……为什麽你们还在笑啊?不是死人了吗?”
阵法关闭,三家家主神色不一,交流了几句话後便相继离去。
“到底发生了什麽?谁能告诉我?”
云衔还在失神之际,突然迎面射过来了一支箭。
“什麽人在那里?!”
云衔下意识地挡住脸,向旁边一滚,迅速逃离。
“追!怕是云家妖化的馀孽!“”
“妖化?馀孽?”
云衔的脑袋里乱乱的,可也大致明白了些什麽。
他一刻不停地逃跑,直到气力竭尽,跪倒在地,才发觉口腔里弥漫着重重的血味。
他的心脏极速跳动,仿佛下一秒便要爆炸,这种感觉让他浑身疼痛,不由得蜷缩了起来。
他突然好害怕。
他不想死。
云衔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具备思考的能力,可他还是止不住地去回想那句话——“云家妖化的馀孽”。
云家为何会妖化?
云家如何会妖化?
他怎麽完全不知情?
渐渐地,天空飘下来了点点白绒,下半夜的天空,被雪夜接管。
云衔如同死了一样躺在雪堆中,摸了摸怀里,才发现烧饼早就不知道在哪里跑丢了。
盯着天空,他干裂到流血的嘴巴微微动了动。
“鹤也,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
突然,一股不俗的灵力闯了进来。
“铮”!
男人的胸口前,一只金色的毛笔挡住了长矛。
云衔的右手微微用力,向外一弹,随後擡起头,面色阴冷地望向墙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