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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难测(第1页)

君心难测

王瑾被打入天牢的第三夜,长安又落了场雨。

雨不大,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人心上。江黎以坐在书房,看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合欢花,手里捏着李卿砚刚送来的密诏——密诏上,李卿砚让他暂缓追查李贵妃,理由是“南疆不稳,需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陆清安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带着股压抑的怒火,“在他眼里,我父亲丶你母亲的冤屈,就比不上一个祸乱宫闱的女人?”

江黎以将密诏放在案上,指尖划过“大局为重”四个字,眼底泛起一丝寒意:“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南疆军是大周的屏障,若因李贵妃而反,後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查到的证据呢?”陆清安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些血债,难道就这麽算了?”

“不算。”江黎以擡头,撞进他眼底的红血丝,“但要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既能扳倒李贵妃,又不引发动乱。”

陆清安看着他沉静的侧脸,突然觉得疲惫。这无休止的追查,这步步为营的算计,像张无形的网,勒得人喘不过气。“我怕等不起。”他低声说,“王瑾在牢里,指不定什麽时候就被灭口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江黎以没说话,只是拿起密诏,重新折好。他知道陆清安说得对,可李卿砚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在皇权与真相之间,他终究偏向了前者。

这就是帝王心术。哪怕是明君,也容不下威胁皇权的存在,哪怕那威胁来自“真相”本身。

次日早朝,李卿砚果然绝口不提李贵妃之事,只嘉奖了江黎以与陆清安清查党羽之功,赏了些金银绸缎,便草草散了朝。

陆清安气得在太极殿外的丹墀下驻足,银枪的枪尖几乎要戳进金砖里:“他这是想不了了之!”

江黎以拉住他,低声道:“别冲动。你看陛下的眼神。”

陆清安擡头,望向御座上的李卿砚。皇帝正看着他们,眼神复杂,有赞许,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猜忌。那眼神像根细刺,轻轻扎在陆清安心头。

他突然明白,他们查得越深,牵扯的人越多,李卿砚的猜忌就会越重。毕竟,一个手握京畿卫戍的将军,一个能调动百官的丞相,若真要联手,足以动摇他的皇权。

“我们……”陆清安的声音有些发涩,“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江黎以的声音坚定,“我们查的是真相,是公道,不是为了动摇皇权。”

可他心里清楚,有些界限,一旦越过,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此刻,李卿砚看他们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君臣,而是多了层审视与防备。

回到相府时,喻辞桉正焦急地等在门口,手里拿着份供词:“王瑾招了!他说李贵妃不仅与兵部尚书勾结,还暗中联络了南疆军的副将,打算等时机成熟,逼宫夺权!”

江黎以的瞳孔骤然收缩:“逼宫?”

“是。”喻辞桉将供词递给他,“王瑾说,李贵妃一直觉得陛下体弱,想扶持自己的幼子登基,兵部尚书和南疆副将,都是她的棋子。”

陆清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难怪陛下不让查,他怕是早就知道了,只是投鼠忌器!”

江黎以看着供词上的血手印,那是王瑾用刑後按上去的,触目惊心。“王瑾还说了什麽?”

“他说……”喻辞桉的声音压低了些,“先帝当年的密诏,并非只有兵部尚书和他见过,还有一个人,是当今陛下的皇叔,瑞王。”

瑞王。

这个名字像道惊雷,在两人耳边炸响。瑞王是先帝的幼弟,向来不问政事,只在府中礼佛,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闲散王爷”。谁也没想到,他竟也牵扯其中。

“这老狐狸,藏得够深。”陆清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看来我们查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江黎以的指尖在供词上敲打,节奏越来越快,像在盘算着什麽。“王瑾现在在哪?”

“还在天牢,由陛下的亲卫看守。”喻辞桉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我刚收到消息,天牢的看守换了人,换成了瑞王府的侍卫。”

江黎以猛地站起身:“不好!陛下想灭口!”

陆清安也反应过来,抓起银枪就往外冲:“我去天牢!”

“等等!”江黎以拉住他,“陛下的亲卫守着天牢,你去了就是公然抗旨。我们得想个办法。”

就在这时,福伯匆匆跑进来,手里举着个令牌:“相爷,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请您和陆将军即刻入宫,有要事商议。”

江黎以看着那枚明黄色的令牌,眼底闪过一丝不安。这个时候召他们入宫,太蹊跷了。

“是鸿门宴。”陆清安握紧银枪,声音冷冽,“但我们必须去。”

江黎以点头,从袖中取出那枚刻着“安”字的狼牙,塞到陆清安手里:“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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