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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冬暖番外(第1页)

边关冬暖

北疆的冬天来得早,刚进十月,第一场雪就落了下来,纷纷扬扬,把狼石峰裹成了一座银山。陆清安和江黎以这次来北疆,不是为了军务,也不是为了查案,只是应了赵勇的邀约,来看看新修的水渠,顺便在雪地里住上几日,重温当年守关的日子。

他们住的还是赵勇家的毡房,只是比去年又翻新了些,加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毡,地龙烧得旺旺的,暖得让人不想出门。赵勇的小孙子已经会走路了,摇摇晃晃地抱着个狼牙护身符,追着毡房里的牧羊犬跑,笑声像银铃一样,撞在毡房的毡壁上,又弹回来,满是生机。

“今年的水渠修得好,雪水顺着渠淌进青稞地,明年开春肯定不旱。”赵勇给两人倒上热腾腾的奶茶,奶皮浮在表面,像一层凝固的月光,“江相上次画的图纸,我们照着改了几处,你看……”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皱巴巴的纸,上面用炭笔涂涂画画,标注着水渠的走向,“这里加了个闸门,能控制水量,省得淹了低处的田。”

江黎以接过图纸,仔细看着,指尖划过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眼里带着笑意:“改得好,赵叔有经验。”他擡头看向陆清安,对方正逗着那个小孙子,把孩子举过头顶,引得孩子咯咯直笑,军靴上沾着的雪粒融化,在毡毯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陆清安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望过来,眼底的温柔像化开的雪水。他放下孩子,走过来坐下,拿起江黎以手里的图纸:“开春後,让镇北军派些工兵来,把闸门再加固加固,用青石砌,能管得久些。”

“不用麻烦军队,我们自己来就行。”赵勇摆摆手,“百姓们都说,江相和陆将军为北疆做的够多了,这点活儿,我们自己能干。”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马蹄声和呼喝声。赵勇出去看了看,回来时脸上带着喜色:“是周猛派来的人,送了两车年货,说是‘给江相和陆将军备的’,还有件新做的狼皮褥子,说是用雪狼的皮做的,暖和得很。”

江黎以和陆清安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周猛如今已是雁门关的守将,却总记挂着他们,时不时就派人送些东西来,从风干的肉到新采的药草,样样都透着心意。

“周将军有心了。”陆清安接过狼皮褥子,触手柔软,毛很长,显然是精心鞣制过的,“替我们谢过他,就说……等雪化了,我们去雁门关看他。”

傍晚时,雪下得更大了,像扯碎的棉絮,漫天飞舞。毡房外的风呜呜地叫着,像有野兽在哭嚎,但毡房里却暖融融的。赵勇的老伴煮了一锅羊肉汤,膻味被香料压下去,只剩下醇厚的香,咕嘟咕嘟地在锅里翻滚,像在唱一首关于冬天的歌。

小孙子被他妈抱去睡了,牧羊犬蜷在炉边打盹,赵勇和陆清安喝着马奶酒,聊着当年的事。赵勇说:“老将军当年总说,北疆的雪看着冷,其实最养人,能冻死害虫,来年的庄稼才能长得好。”他指着窗外,“你看这雪,下得越厚,明年的收成就越好。”

江黎以没喝酒,只是捧着碗羊肉汤,听他们说话。陆清安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见他碗里的肉快没了,就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碗里的夹给他,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夜深了,雪还没停。赵勇和老伴去了隔壁的毡房,留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空间。陆清安把狼皮褥子铺在榻上,毛茸茸的,踩上去像踩在云里。“冷不冷?”他摸了摸江黎以的手,微凉,就把他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捂着。

“不冷。”江黎以靠在他肩上,听着窗外的风雪声,忽然觉得很安心,“以前总觉得北疆的冬天难熬,现在却觉得……挺舒服的。”

“因为身边有人了。”陆清安低头,鼻尖蹭着他的发顶,带着雪後的清冽气息,“以前在军营,守夜的时候只能裹着军大衣,想着长安的春天,现在……”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温柔,“现在有你在,哪里都是春天。”

江黎以的脸颊有些发烫,往他怀里缩了缩。毡房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风雪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摇篮曲。他想起去年在雁门关,陆清安昏迷时,他守在榻边,听着同样的风雪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能醒过来,哪怕一辈子待在这寒冷的北疆,也愿意。

如今,愿望实现了,他们真的待在了北疆,虽然只是暂时的,却也足够珍贵。

“陆清安,”江黎以轻声说,“等我们老了,就来北疆住吧。像赵勇一样,种点青稞,养条狗,看着孩子们长大。”

陆清安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好。”他吻了吻江黎以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雪花飘落,“再修一间小书房,你看书,我劈柴,下雪的时候就围着火炉喝酒,像现在这样。”

“还要在毡房外种棵树。”江黎以补充道,“虽然北疆的树长得慢,但总有一天能长成参天大树,像长安的老梅一样,看着我们变老。”

“嗯,种棵松树,耐寒。”

窗外的雪还在下,把毡房盖得厚厚的,像盖了层棉花。炉子里的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的影子在毡壁上摇晃,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不知过了多久,江黎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回到了长安的春天,陆清安牵着他的手,走在开满海棠的朱雀大街上,阳光正好,花香满衣。而现实里,他窝在陆清安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比任何锦被都要温暖。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江黎以推开毡房门,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雪特有的清新。陆清安跟在他身後,手里拿着两件厚披风,一件给自己披上,一件仔细地给江黎以系好领口。

“去看看水渠?”陆清安问。

“好。”

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青稞地走。雪没到膝盖,每一步都很费力,但他们走得很慢,像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水渠被雪埋了大半,只露出顶上的石板,像一条白色的带子,蜿蜒着伸向远方,消失在狼石峰的阴影里。

“明年春天,这里就会淌满雪水。”江黎以指着水渠,眼里闪着光,“青稞喝饱了水,就能长得高高的,像当年我们在相府看到的麦子一样。”

陆清安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雪的寒意:“等青稞熟了,我们再来。”

“好啊。”

远处传来赵勇的呼喊,说早饭做好了,是刚烙的青稞饼,还煮了奶茶。江黎以和陆清安往回走,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两行深深的痕迹,很快又被风吹来的新雪填满,仿佛从未有人走过。

但他们知道,这里有过他们的脚印,有过他们的话语,有过这一整个冬天的温暖。就像北疆的雪,看似冰冷,却藏着来年的希望;就像他们的故事,历经风雨,却在彼此的守护里,酿成了最醇厚的酒,在岁月里,愈发香甜。

毡房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的烟,在雪地里格外显眼,像一根温柔的线,一头系着这小小的毡房,一头系着他们心里的家。无论长安多远,江南多暖,北疆的雪,总会在某个冬天,等他们回来,等他们一起,看一场关于坚守与温暖的,永不落幕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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