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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风起(第1页)

北疆风起

雁门关外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刮得人脸颊生疼。江黎以裹紧了陆清安送的狐裘,站在关口的烽火台上,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那雪线像一道锋利的刀痕,将天地分割成两半,一半是苍凉的黄,一半是刺目的白——这就是北疆,父亲和陆伯父曾守护过的地方。

“江相,前面就是朔方城了,平北侯的府邸就在城里。”亲卫指着前方一座灰黑色的城池,城墙是用当地的黑石砌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城里的百姓说,平北侯府的灯笼常年是黑的,夜里看着像座鬼宅。”

江黎以点头,目光落在城门口的守卫身上。那些卫兵穿着与朝廷军制式不同的铠甲,胸前绣着狼图腾,腰间的弯刀闪着冷光,站姿却松垮,显然没受过正规训练。“平北侯在朔方经营多年,怕是早已把这里变成了他的私地。”

进入朔方城时,已是午後。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铺大多关着门,偶尔有几个行人走过,也是低头匆匆,眼神里带着怯意。江黎以注意到,街角的布告栏上贴着一张告示,字迹潦草,大意是“秋收税加征三成,违令者以通敌论处”。

“苛政猛于虎。”江黎以轻声道,想起父亲信里写的“北疆百姓淳朴,却也最能忍,忍到极致,便是滔天巨浪”。他忽然明白,平北侯的根基,看似牢固,实则早已被苛政蛀空,只缺一个导火索。

他们住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老板是个跛脚的老汉,见了江黎以的亲卫,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却还是热情地引着他们上了二楼。“客官是从长安来的?”老汉倒着茶,声音沙哑,“这阵子朔方不太平,夜里最好别出门。”

“哦?怎麽个不太平法?”江黎以端起茶碗,茶汤浑浊,带着一股土腥味。

“前几日,城西的张屠户说了句‘侯府的粮掺了沙子’,第二天就被抓了,说是‘妖言惑衆’。”老汉压低声音,指节敲了敲桌面,“还有,清风楼那边,最近夜里总有人影晃,像是在搬东西。”

清风楼。

江黎以的指尖顿了顿。这正是陆清安信里提到的丶藏着瑞王银库的地方。“老汉,那清风楼是什麽来头?”

“是平北侯的私産,说是茶楼,其实从不对外营业。”老汉的眼神飘向窗外,“听说楼底下挖了地道,通到城外的狼石峰。前几年有个货郎走错了路,掉进地道口,再也没出来过。”

狼石峰。

江黎以的心微微一动。陆清安的信里说,父亲的旧部赵勇提到,狼石峰有父亲和江文远藏的证据。看来,清风楼的地道,就是通往证据和银库的关键。

夜里,朔方城落了雪,细碎的雪粒打在窗纸上,发出簌簌的响。江黎以换上一身粗布衣衫,带着两个亲卫,悄悄摸向清风楼。

楼外果然有守卫,穿着黑色劲装,腰间的弯刀与白天城门口的卫兵不同——是瑞王府影卫的制式。江黎以示意亲卫在外接应,自己则借着雪影,翻墙进了後院。

後院的角落里有一口枯井,井口盖着块青石板,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狼头。江黎以掀开石板,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井底隐约有火光晃动。他系好绳索,顺着井壁滑下去,落地时轻得像片雪花。

地道里很宽敞,能容两人并行,墙壁上挂着油灯,照亮了前方的路。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道传来脚步声,右边的通道则静悄悄的。

江黎以选了右边,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後有人低喝:“谁在那里?”

他迅速躲进旁边的凹洞,屏住呼吸。只见两个影卫提着灯笼走过,嘴里哼着小调:“侯爷有令,今夜把银库里的箱子都搬到狼石峰,明早就发车……”

“搬那麽急干嘛?江黎以还没到呢。”

“你懂什麽?侯爷说,长安那边发了密信,李嵩倒了,怕江黎以顺藤摸瓜查到这里……”

脚步声渐渐远去,江黎以从凹洞走出,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平北侯果然要转移银库,看来陆清安在长安的动作,已经惊动了他。

顺着右边的通道走到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锁芯是狼头形状,獠牙狰狞。江黎以摸出腰间的狼牙——陆清安送的那枚锋利狼牙,试探着插进狼头锁的钥匙孔。

“咔哒”一声轻响,铜锁开了。

门後是一间巨大的石室,地上堆满了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银子,锭子上还刻着“瑞王府”的印记。石室的角落里,放着几个铁柜,柜门上贴着封条,上面盖着平北侯的印鉴。

江黎以打开一个铁柜,里面是一叠叠账册,记录着瑞王当年如何将国库银子转移到北疆,又如何通过平北侯的商号洗钱,甚至还有与北疆部落的交易记录——用粮食换战马,显然是在为叛乱做准备。

“果然在这里。”江黎以将账册收好,正准备打开另一个铁柜,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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