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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风动(第2页)

陆清安的脸色沉了沉:“他这是在逼宫。”

江黎以却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冷意:“急了。他知道李嵩靠不住,想借着边军的名义要银子,好把瑞王的旧账彻底盖住。”他看向陆清安,眼底的温和里藏着锋芒,“看来,是时候去一趟北疆了。”

陆清安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长安离不开你。”

“京里有你。”江黎以看着他,语气笃定,“李嵩的案子,账册在手,证据确凿,你审最合适。我去北疆,查平北侯与瑞王的牵连,顺带看看那些‘清风’茶引,到底藏了多少银子。”

两人目光相对,无需多言,已明白彼此的心意。陆清安从怀里摸出一枚狼牙,与江黎以荷包里的那枚是一对,只是这枚的牙尖更利:“带上这个,北疆的狼崽子野,见了狼牙能怯三分。”

江黎以接过,指尖与他相触,带着清晨的凉意,却烫得人心头一颤。他将狼牙放进荷包,与那枚玉佩并排躺着:“等我回来,陪你去看相府的菊。”

陆清安点头,看着他翻身上马,与喻辞桉一同往吏部方向去。晨光洒在江黎以的披风上,玄色的布料被染成金红,像一团燃烧的火。

回到相府时,福伯早已备好了热茶。庭院里的菊开得正好,黄的丶白的丶紫的,堆得像锦绣。江黎以坐在廊下,看着喻辞桉从府衙带回的密信——是李嵩写给平北侯的,字迹潦草,却透着慌乱:“京南事发,账册落入江黎以手,速将‘清风’银库转移,迟则生变。”

“看来他们急着要毁最後的证据。”喻辞桉将密信放在桌上,“江相,您真要亲自去北疆?那里不比江南,平北侯在那儿经营了二十年,势力盘根错节……”

“正因如此,才该去。”江黎以端起茶盏,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瑞王当年倒台,平北侯是唯一没被清算的旧部,只因他手握兵权,朝廷投鼠忌器。如今他敢私藏瑞王的银子,勾结李嵩,可见野心不小。若不趁此时机查清,等他羽翼丰满,北疆就成了第二个瑞王府。”

喻辞桉沉默片刻,点头道:“明白了。需不需要调京畿卫的人随行?”

“不必。”江黎以放下茶盏,“陆清安要审李嵩,京畿卫不能动。你留在长安,盯着长兴号的分号,看看还有没有漏网的账目。我带亲卫去即可,人少反而方便。”

正说着,陆清安派人送来一叠卷宗,是张诚的供词。上面详细写了李嵩如何通过他调动暗卫,如何与长兴号勾结,甚至提到瑞王当年藏在北疆的银库,钥匙就藏在平北侯府的“清风楼”里——那正是“清风”茶引名字的由来。

“线索都对上了。”江黎以翻到最後一页,上面画着清风楼的草图,角落里标着一个极小的“狼”字,“看来陆清安早就查清楚了。”

喻辞桉凑过来看:“这‘狼’字是什麽意思?”

“北疆的狼图腾。”江黎以指尖划过那个字,“平北侯是鲜卑人,虽入了汉籍,却一直以狼为尊。银库的钥匙,怕是和狼有关。”他想起陆清安送的狼牙,忽然明白了什麽——那或许不只是镇邪,更是打开银库的信物。

傍晚,陆清安处理完军务,直接来了相府。他带来了李嵩的初步供词,与张诚的供词一一对应,只差平北侯的实证。

“明日早朝,我会奏请皇上,派你去北疆巡查粮草。”陆清安坐在江黎以对面,看着他收拾行装,“旨意下来,你就动身,越快越好。”

江黎以点头,将那箱京南带回的账册交给陆清安:“这些是李嵩的罪证,你审案时用得上。”他顿了顿,从荷包里摸出那枚玉佩,放在桌上,“这个你替我收着,等我回来再拿。”

陆清安看着玉佩,又看了看他,喉结动了动:“北疆冷,多带件棉衣。”

“知道了。”江黎以笑了笑,将那枚新得的狼牙系在腰间,“有这个在,冻不着。”

夜色渐深,陆清安起身告辞。走到门口,他忽然转身,看着江黎以坐在烛火旁的身影,轻声道:“万事小心。”

“你也是。”江黎以擡头,目光与他相撞,像两簇相惜的火苗。

陆清安走後,江黎以将北疆的舆图铺在桌上,指尖在平北侯府的位置画了个圈。舆图的角落,标注着北疆的秋汛时间,与秦影卫字条上的日期正好吻合。

“看来,这趟北疆之行,不会比京南轻松。”他轻声自语,指尖划过舆图上的山脉河流,像在梳理一盘即将收官的棋。

窗外的月光落在菊丛上,花瓣上的露珠闪着光,像散落的星辰。江黎以收好舆图,吹熄烛火——明日早朝,就是棋局的下一步。而北疆的风,已经开始吹向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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