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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第1页)

尘埃落定

陆清安从南疆送回的密函,在一个清晨的薄雾中抵达了长安。

密函被直接送进了宫,李卿砚在太极殿的偏殿里看了整整一个时辰。殿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窗棂,在密函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照亮了上面每一个字——南疆副将与李贵妃的往来密信,瑞王通过商号输送粮草的账目,甚至还有当年参与毒杀陆清安父亲的军医的供词,被陆清安在南疆的旧部找到,一并封入了密函。

“都齐了。”李卿砚将密函放在案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内侍躬身道:“陛下,该收网了。”

“嗯。”李卿砚点头,声音平静无波,“传朕旨意,拿下李贵妃,废黜封号,打入冷宫;南疆副将就地正法,其党羽一律抄斩;瑞王……禁足府中,不得与外人接触。”

旨意一出,长安城里一片哗然。

禁军迅速包围了贵妃寝宫和瑞王府,没有遇到太多抵抗——李贵妃的亲信早已被江黎以用计调离,瑞王的商号也在前一夜被查封,所有证据都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们辩驳。

江黎以站在户部衙署的窗前,看着禁军押着李贵妃的马车从街上驶过。马车的帘布被风吹起一角,露出李贵妃苍白的侧脸,曾经的盛气凌人,如今只剩下绝望。

“相爷,都结束了。”喻辞桉走进来,手里拿着审理结果,“李贵妃招认了所有罪行,包括当年与兵部尚书勾结,毒害江夫人和陆帅父亲的事。瑞王虽然没开口,但账目和密函都在,他赖不掉。”

江黎以接过审理结果,目光落在“瑞王”二字上,轻轻叹了口气。“先帝的密诏呢?”

“找到了,在瑞王府的佛堂佛像里。”喻辞桉递上一个锦盒,“上面的内容,和慕容彦卷宗里写的一样,是先帝下令屠慕容府丶毒杀忠良的铁证。”

江黎以打开锦盒,密诏的字迹苍劲,却透着股阴狠。他看了一眼,便合上了锦盒,递给喻辞桉:“烧了吧。”

喻辞桉愣住了:“烧了?这可是……”

“留着只会动摇国本。”江黎以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逝者已矣,我们要做的,是让生者安宁。外祖父的清白,母亲的冤屈,陆帅父亲的忠烈——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喻辞桉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转身去处理。

傍晚时分,陆清安回到了长安。

他没有先入宫复命,而是直接去了相府。江黎以正在庭院里浇花,夕阳的金辉洒在他身上,紫袍泛着柔和的光。听到脚步声,他回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回来了。”

“嗯。”陆清安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手里的水壶,“南疆的事,都处理好了。”

“我知道。”江黎以将水壶递给他,“剩下的,交给陛下就好。”

陆清安接过水壶,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的手,引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看着江黎以浇过的那株合欢花,经历了几场秋雨,竟还开着零星的花,粉白相间,像极了少年时他们在马场见过的花海。

“当年的约定,还算数吗?”陆清安突然问,声音很轻。

江黎以转头看他,眼底的笑意像化开的春水:“哪个约定?埋酒的那个,还是……拆墙的那个?”

陆清安的耳尖红了,像被夕阳染透。“都是。”

“埋酒的约定,等明年花开,我们再去马场,埋一坛新的。”江黎以的声音温和,“拆墙的约定……怕是要等陛下恩准了。”

陆清安看着他,突然笑了。这笑容里,有卸下重担的轻松,有失而复得的珍重,还有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他们都知道,这场由旧案引发的风波,终于尘埃落定。外祖父的清白得以昭雪,母亲的冤屈得以洗刷,陆清安父亲的忠烈也被写入史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终究没能逃过法网。

而李卿砚,这位猜忌与英明并存的君主,最终选择了以大局为重,既为忠良昭雪,也保住了大周的根基。他没有公开先帝的密诏,却在私下里,给了江黎以和陆清安一份承诺——江家与陆家的功绩,将永远被铭记。

几日後,李卿砚在早朝上当衆宣布:追封江黎以外祖父为“镇北忠烈王”,陆清安父亲为“护国大将军”,两家子孙世袭爵位。

江黎以与陆清安跪在丹墀下,接受着这份迟来的荣誉,也接受着满朝文武的瞩目。阳光透过太极殿的窗棂,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层温暖的铠甲。

退朝後,两人并肩走出皇宫。长安的街道上,百姓们夹道欢呼,喊着“江相英明”“陆帅威武”,声音此起彼伏,像潮水般漫过青石板路。

走到相府门口时,陆清安停下脚步:“明日,去马场?”

“好。”江黎以点头,眼底的光比阳光更亮。

次日的马场,秋高气爽。

断碑旁的青竹长得愈发挺拔,当年埋酒的地方,陆清安亲手挖开泥土,里面的旧酒坛早已朽坏,却意外地留下了半块酒曲,散发着淡淡的醇香。

“还能喝吗?”陆清安笑着问。

“怕是不能了。”江黎以蹲下身,看着那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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