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逃婚白切黑雄子*战强罪雌大佬受14……
尤安胸中怒意一触即发。不过比起对待弗拉里昂,更像是对待南郁时。
“你怎麽和他在一起,我之前说的你忘了?”
南郁时心虚的陪了个笑脸,从某种意义来看,他这事儿确实做得有点没道德。
“其实这是个误会…”
南郁时尽力解释,却听见弗拉里昂正在嘲笑他解释的苍白无力。
弗拉里昂几乎是一秒切换战斗状态,他捂着流血的嘴唇,一边膝盖跪在地上,他俯下身,虫甲短暂的覆盖较为脆弱的脸部,逐层亮起又消退。
他瞳孔竖起,视线锁定在尤安身上,淋浴室里那点热雾营造的,仅存的暧昧瞬间被剑拔弩张的气氛代替。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
弗拉里昂用舌头舔掉嘴唇上的血,那舌头呈三角形,舌尖比正常人类更尖更长。
“我会把你撕开,吃了你的内脏。”
他轻浮的口气,几乎从来没有把尤安放进过眼里。
尤安被提起伤心事,几乎是暴怒地冲过来,他扯着弗拉里昂和他撕打在一起,弗拉里昂被他按在地上,他那钢铁似的沉重的拳头丶砸向弗拉里昂的下巴和面中鼻子,弗拉里昂狼狈间偏头躲过。
他的狼狈是因为他好不正经的态度,尤安的怒意在他眼里似乎只是一场笑话。他还在尤安挥拳的间隙,侧过脸,和南郁时说话。
“这回是他揍我的。”
他装可怜的意味太明显,南郁时连去拉架的念头都没了。
尤安身上的项圈警示放电,他想要重复挥拳的手肘麻痹了,他捂着脖子停顿的片刻,弗拉里昂一个闪身借力占据上风,他淡定到脖子上的项圈都没识别到雌虫素,一派平静。
南郁时却知道,他平静的原因,估计和吸入了不少雄虫素有关系。
现在神清气爽的,精神状态稳定极了。
弗拉里昂一脚踩在尤安的脑袋上,下脚很重丶在南郁时震惊的目光中,他看见尤安的鼻腔大量出血,鼻骨断了,面中几乎凹陷进去。
弗拉里昂扯着他的头发,拎着他轻松的样子就像拎着小鸡仔,随後,他把尤安的脑袋砸进水泥墙砖里。
“等一下!”
南郁时看不下去了。他拦住弗拉里昂,救下下一秒就要陷进墙里的尤安。
他们虫族打架的方式实在是太过夸张变态,南郁时这种生活在文明社会的人类受不了。
他把整张脸扭曲到惨不忍睹的尤安从墙上“扣”出来,他那金毛头发都被血染红了。南郁时手上也全是尤安的血,大概还有弗拉里昂的?
说叫停弗拉里昂就停下来,他本来就尚存理智,揍尤安比起泄愤更像是想要拍死那只一直在他身边到处乱飞的苍蝇。
弗拉里昂乖乖收手,可是看见南郁时脸上,呲牙咧嘴,很是共情的表情,还是擡起眉毛。
“你心疼他,一个失败的废物?”
他在指责南郁时的偏心,也在表达自己的疑问与不满。
在虫族的世界丶弱者向来得不到同情,弱者只会被无情的抛弃,只有强者才能得到赞美和掌声,这就是虫族的世界观。
所以当弗拉里昂瞧见南郁时没有像其他虫族那样对自己的能力表示臣服或者赞美,却总是试图拯救尤安的时候,那种怪异的心情彻底占据了他的内心。
他幽幽地盯着南郁时用袖子擦干净尤安的面部,眉毛和睫毛接连抖动,他的鼻尖冒了一层汗,嘴唇也抿在一起。
这种表情从没有出现在虫族身上,是新鲜的,也是让弗拉里昂嫉妒的。
如果只是简单的用嫉妒两个字来形容,弗拉里昂认为这不够贴切。
如果这种表情,对着自己露出来,会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呢?
弗拉里昂凝视着他的时刻,南郁时给了一个很真实的答案。
“谁让你下手这麽狠的。”
他真不是偏心…好吧,也算有点偏心?谁让弗拉里昂一动手就有种分分钟要把虫揍死的架势。
人类社会大概会有这样一条规则,对于弱者,人们总是会多同情一些。没人会喜欢看见老人被青壮年压在身下打,就算是一条胖猫咬另一条瘦猫,人们也常常会下意识认为这样的斗法并不公平。
公平源于人类多少年文明社会带来的价值观,这不属于虫族,所以南郁时很容易就能回过神,意识到这对弗拉里昂来说有点不公平。
这种公平不是人类社会讲的那种公平,而是一种心智和情感上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