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很好,只有一点擦伤。”温惊桥对他的觉悟和敏感度表示欣慰:“多半是你妈吧,近期和傅寂深结仇的只有她。”
“她真是执迷不悟!”
傅怀瑾不像往日那般嬉笑,没一个正形,他咬牙切齿道:“我怎麽会有这样一个妈?!她嘴上说着都是为我着想,但实际上半点都没为我考虑过!我只想和我哥兄友弟恭,她为什麽总要把事情搞得很复杂!”
温惊桥灵机一动:“你可以去她那里打听一下看看。”
“我正在赶过去的路上。”傅怀瑾颤·抖的手被身边之人握住,他转眸看眼梁鹤鸣,紧绷的神经不禁稍微松缓些:“桥桥嫂子,请你代我跟我哥说一声,我和我妈都很对不起他。”
无需温惊桥转达,傅寂深便冷冷道:“没你什麽事。”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傅寂深语气凉薄:“孟茹华终究会自食恶果,你少掺和。”
“哥……”傅怀瑾一梗:“我知道的,但我想帮你。”
对话安静一瞬。
温惊桥扯扯傅寂深的衣服,傅寂深态度遂好转些:“只要别添乱,其他随你。”
“好的哥!”傅怀瑾立马来了精神:“你和桥桥嫂子等我的消息。”
傅寂深默然片刻:“注意安全。”
“嗯嗯!我会的,哥!”傅怀瑾语调愉悦又兴奋。
通话结束,傅怀瑾把手机放到一边,研究他刚买的录音笔。
过会儿,他低低地问:“鹤鸣哥,你确定待会要跟我一起见我妈麽?我怕她吓到你。”
“你该担心我会不会吓到她。”梁鹤鸣笑道:“她知道你的性取向?”
傅怀瑾摇摇头:“……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话,以她的思想,早就把他送进戒同所或是精神病院了。
梁鹤鸣拍拍他的手背:“所以,别多想。”
很快两人便抵达傅岳松的别墅。
进门时,他们听佣人说,孟茹华刚和傅岳松吃完晚饭,她应该在卧室里保养皮肤,傅怀瑾便带着梁鹤鸣直接找过去。
“妈。”傅怀瑾在门口不冷不热地喊一声。
孟茹华闻声转过头:“你还有脸回来,没出息的东西。”
她话音方落,猛然注意到站在她儿子背後的男人,有几分眼熟:“他是谁?谁允许你带陌生人回来的?”
“他是我交的男朋友。”
傅怀瑾与梁鹤鸣的手交扣着,直言道:“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跟他分手的。”
孟茹华脸色猝然一变:“你说什麽?!”
“你居然跟那个贱·人生的一样?!我怎麽会生出你这种断子绝孙的玩意!”她骂完,抄起桌上的水乳面霜等瓶瓶罐罐就朝着傅怀瑾砸去。
梁鹤鸣眼疾手快地把人拽到一边。
傅怀瑾早已听她骂得麻木,没半点不适,倒是梁鹤鸣皱起脸:“嘴巴放干净点。”
“我骂我儿子关你屁事!”
孟茹华那张靠着科技和金钱堆砌的脸愈发狰狞扭曲,五官都透着股疯劲:“你给我滚出去!”
两人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回来是有件事想问你。”傅怀瑾直直地盯着她:“我哥车祸是不是你派人做的手脚?”
“什麽哥?谁是你哥?你哪来的哥?!你在替谁审问我?!”
孟茹华一双狭长的凤眼射过去,带着刻毒的鈎子一般:“不该你管的事别管。”
“妈,你能不能收手?”傅怀瑾好声好气地同她说:“你觉得我需要的那些东西,我全都不想要,我只求你别做伤害我哥的违法的事。”
“我哥给我们每年的分红,零头都是多少家庭这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
“分红再多又怎麽样?还不是连那贱种的零头都不到!你不会拿点零花钱就满足了吧?!”
孟茹华一连厉声喝问:“我告诉你傅怀瑾,你不把他搞垮,将来他必定会搞垮你!”
“……”梁鹤鸣听不下去,嗤笑一声:“这位孟女士,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些。”
“傅家那麽多叔侄姑嫂都得罪过傅寂深,你看傅寂深对他们动手了麽?”
“你懂什麽。”
孟茹华的面目让人不舒服,她的眼睛里有种神经质的感觉,特别是阴恻恻笑的时候:“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我知道。”
傅怀瑾莫名感到头皮发麻:“你还做过什麽对不……”
话未说完,走廊里传来一道脚步声,以及他父亲傅岳松浑浊的声音:“远远就听见你们在吵,像什麽样子!”
“小瑾,你跟我过来一趟。”
傅怀瑾犹豫着没吭声,梁鹤鸣按着他的肩,轻轻拍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