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澈连一点挣脱的力气都没有,单手被举过头顶,根本动弹不得。
他看见裴煜眼里一点都没有隐藏的怒意,燃烧着像炙热的火焰。
“花澈,你一点都不乖。”
花澈抖了一下,那种强烈的被征服和被掌控的感觉竟让他萌生起一丝不该出现在此刻的悸动。
他躲闪着男人的目光,分明害怕得发抖,又好像隐约有些期待。
仅存的一只活动着的手搭在了裴煜的肩膀,危险地轻轻往外推了一下。
“还推?”
裴煜冷声反问,对上那双怯生生的眸子。
像是在试探他一样,又委屈又可怜。
“只有一只手被摁着,就教不乖是吧?”
“唔嗯……”
花澈一声低低的轻哼,另一只手也不出意外地被摁在墙上。
他的两只手腕能被裴煜单手一起捏住,有力地摁在墙面上。
小狐狸以一个很羞耻的姿势被拉伸着,腰上不自觉微微擡起,往人的身上贴,形成一个弯折的弧度。
肩膀的地方有点疼,但是完全可以忍受。
他已经被人强行摁住,一点脱逃的机会都没有,慢慢等待着药物在他的身体里发挥作用。
“我现在不逼你解释,你好好缓缓。”
裴煜的声音低下来,手指仍牢牢扣着他的手腕,态度却明显缓和了一些。
花澈微微仰起下巴,尝试往人的方向靠,连胸口都贴到了人的身上。
极好的柔韧性让他可以胜任这个动作,即使手腕被摁在墙面上,上身却可以微微弯着往人身上靠。
“为什麽,要来?”
“你……不难过吗?”
裴煜轻轻皱眉,手上的力气更重一些,紧紧握着他的手腕,颇具惩罚的意味。
“你觉得我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不难过?”
“我不知道……”
“你觉得你无论怎麽试图往我的身上捅刀子,我都不会受伤,不会难过?”
裴煜紧盯着他,语气沉得像夜色压顶,眼底却泛起一抹隐隐的猩红。
“如果我今晚把你丢在这里,我不知道明天早上还能不能见到你。”
“我不会做一定会让自己後悔的决定。”
他松开了花澈的手腕,在小狐狸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生生被捏出来的半圈红痕。
“我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治疗计划,这件事情在你看来这麽罪不可赦吗?”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翻窗进来给小狐狸喂药,确保他能好好的活下去。
裴煜站起身,越过花澈去碰门把手。
“花澈,你一定要逼走我吗?”
“咔哒”一声响,反锁的门开了锁。
那声音仿佛是花澈心弦崩断的声音。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脸色比刚刚更白了一分。
如果……裴煜真的从这扇门离开,或许,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切都会彻底结束。
他会再一次被抛弃,就像当年孤独地在异国的街头流浪一样。
花澈扑过去,双手抱住了裴煜的一只腿,侧脸紧紧地贴着男人的膝盖。
“不……不要,不走……”
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动物一般语无伦次地说着,笨拙地说着挽留人的话。
从刚刚开始,他都在将人往外推,只有这个时候,第一次试图挽留裴煜。
“呜呜……呜……求你……裴,裴教授……阿煜,裴叔……裴医生……”
已经错乱的语言系统让花澈说不出什麽挽留人的话,他口齿模糊地念着一些称呼,更像是低哑的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