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怎麽了?”
花澈哭丧着脸,把手机给裴煜看。
“我本来……有录音,就是店长给我下药的录音,我有录的。”
他双手抱着脑袋,一副无语又绝望的表情。
“但是,我刚刚,忘记关了……”
这本来对于花澈而言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他在药效正强烈的情况下,不可能还能保持清醒,记得把录音按掉。
那段录音长达两个小时,从店长开口第一句话,一直录到他们两次结束,又洗浴收拾好到现在。
花澈皱着眉,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小声地问道:
“要剪辑吗?”
“不能剪辑,这份证据比监控录像还好使,一旦剪辑就没有很强的证明力了。”
裴煜摸摸花澈的脑袋,安慰地戳戳哭丧着的小脸。
“没事的,警察和法官会理解的,他们不会在公共场合下播放後面的录音,也不会把录音公之于衆的,不用担心。”
花澈这才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回衣服口袋里。
裴煜凑过来,抱了抱小狐狸。
“宝宝,你今天真的特别棒,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勇敢,还要厉害。”
“没,没有那麽夸张……”
花澈小声嘀咕着,那条被吹得正蓬松的尾巴,却悄悄地缠上了裴煜的手臂。
温热的毛绒绒包裹着手臂,像一个品质上好的手袖,把裴煜的手捂得很热。
花澈抑制不住微弯的嘴角,自豪的小表情怎麽也藏不住。
他一度不敢相信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现在才彻底明白过来。
他的话说得很不错,他身後从来都不是空无一人。
血液样本交给了警署,询问花澈的刑警也很温柔。
他们已经看过了监控录像,虽然没有声音,但足够把一些关键的信息传达得清清楚楚。
即使他们也很好奇花澈对那个作恶多端的人说了什麽话,但黑白监控里那个小小的人影,如此坚定地站在那里,触动着所有人的心。
他连承受着药效的折磨,也能如此坚强地对人反击。
一如很久以前,那个意外来到樱鹤的小Omega,也在疾病的困扰下,很坚强地活着。
“这是录音。”
花澈把手机推到了刑警面前,脸颊忍不住害羞得通红。
“就是後面……在方舱紧急隔离室里面,也录了……可以拜托你们……”
刑警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请放心,我们对于证据是严格保密的,非常感谢您提供证据。”
公事公办之後,收下手机的刑警面色格外柔和,声线都放温柔了很多。
“你真的很勇敢,我很少见过这麽勇敢的人。”
公开庭审将这件事推到了很高的热度,人们除了讨论起那个勇敢但可怜的Omega,也开始质疑起Omega保护协会。
即使受害者不是樱鹤人,就算他是黑户,也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安藤仁理所当然地因为各种罪行判了死刑,等待他的是生命的终结。
临刑前,他想见一次花澈,说是有道歉的话要跟花澈讲。
“不去,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会原谅他,就算是他死掉也不会。”
听到裴煜转述的花澈愤愤地回答道。
“他对我的伤害,就算是用生命来补偿又如何?想要临死前卖卖可怜获得我的怜悯,然後安安心心地下地狱?想都别想。”
小狐狸双手抱在胸前,气呼呼地说道。
“带着内疚下地狱去吧!”
气呼呼的小狐狸连尾巴毛都炸开了,大团粉色毛绒绒晃来晃去,像一个绒团。
裴煜被这幅可爱的样子都笑了,伸手去抓住了炸毛的狐狸尾巴。
他垂头小心地把狐狸尾巴抚顺了,表面的毛都很整齐地贴在尾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