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
泽村光一向宫野智树使了个眼神,告别了一人一狐。
等休息间的门重新关上,周围都安静下来。
花澈沉默了一瞬,刚刚还高兴地立起来的耳朵耷拉下来,突然开口道:
“所以,我又影响到裴教授工作了吗……”
“没有的,小花,别多想。”
裴煜竟是有些急切了。
“是我自己不想去,期末很忙,正好有理由推迟而已。”
“要不是因为你,这个项目都没有办法申请。”
“那就好……”
裴煜轻轻叹了一声,拍拍他的脑袋。
“不要内耗,小花。”
“不管是对于这个项目,还是对于我而言,你都很重要。”
……
泽村光一拿着电脑走在前面,脚步急促。
“泽村老师……”
宫野智树喊住了他。
对方的表情很难看,在休息间里保持淡定,在裴煜的面前演一出好戏,已经让他从头到尾都心惊胆战。
“所以,真的是那样,我们的数据表现出来的结果,确实是……”
宫野智树没能继续说下去。
关于花澈的检查报告,上面的数据明显不对。
即使没有深研性隐领域的裴煜不能第一时间识别端倪,他们俩对于自己研究的专业领域,当然能一眼看出问题。
他们的项目就算研究性隐症和精神障碍的关系,特别是针对性隐症是精神障碍的衍生症状的病例。
这样的病例不好找,花澈能成为典型,是因为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性隐就是因为小狐狸在躁郁下産生的心理性冲动。
但是现在,这个基础産生了严重的偏差。
那并不是心理问题。
而是一种纯粹由药物导致的器官病变。
数据呈现出的精神高亢程度,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就算是一般人受到更强烈的刺激,也不会有这麽强烈的反应。
有的人玩得花,就算用微电流刺激,都比不上单纯接受手指检查的花澈。
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错的。
“那我们……”
宫野智树不太敢看自己导师的眼睛。
“把数据改了再发给裴煜。”
宫野智树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可是……学术,造假。”
泽村光一猛地转过身,擡手捏住了学生的衣领。
“你知道一个小衆方向寻找病例进行研究有多困难?你知道我努力很久写完一篇论文被批研究方向低俗被打回来的心情?你知道这个社会早就是谈性色变?”
“裴煜比我大一岁,他都是正教授了,我连一个副教授都没有捞到。”
宫野智树不说话了。
被一个Alpha捏着衣领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导师。
“智树,你要知道,这个项目即使有明显纰漏,它也能顺顺利利地立项,顺顺利利地结项,拿下大奖。”
泽村光一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擡手整理了一下学生的衣领。
“因为带这个项目的是裴教授,是世界顶级精神医学研究院的院长裴煜教授。”
“学术界就是这个样子的,他的名头比真相重要。”
“可是……”
宫野智树一时间被从未接触过的规则砸得有点懵。
“这样吧,如果我们能顺利通过立项答辩,我希望你和我一起隐瞒这件事,直到结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