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家里丶回京都大学,或者去任何一个地方将小狐狸藏起来。
但是他不能,花澈的身上还穿着危险的束带和锁。
他只能,亲自,一步步地,将小狐狸送回那个魔窟。
“下次在伶馆跳舞会是什麽时候?”
“应该会有些久……我的脚伤了,得休息一段时间。”
花澈抑住哭腔,小声地说着。
“你要来吗?”
“嗯,来看你。”
在伶馆的消费不低,要订下花澈的一个夜晚更是不少的花销。
但这一刻,向来冷静清醒的裴煜却如此冲动地答应下来了。
哪怕这更像是一个消费陷阱。
“我就不该出来的。”
花澈将头埋在人的後背上,闷闷的声音掺着无尽的失落和哭腔。
“每次出来,都要有很大的毅力才能下定决心回去。”
“要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阳光,一辈子生活在阴沟里,就不会有什麽期待了。”
“别这麽说,小狐狸。”
裴煜侧过头,脸上和嘴唇上蹭过了狐狸的耳朵毛。
软软的丶被阳光烘得很暖和的狐狸毛。
“你本来就是属于阳光的。”
二十多岁的年纪,人生刚刚开始的时刻,最年轻自由的时刻,却被那样的牢笼束缚。
裴煜在学校里待了很久,一路从本科读到博士,後来又留校任教。
背着小狐狸走过校园外的围墙,他从来没有觉得,大学里学生们的笑声和谈话声,那麽刺耳。
两人站在伶馆的後街,楼上的藤原夜白将软梯从上面放下来。
“我先回去了,裴教授。”
花澈的手腕上套着装药瓶的袋子,另一只手扶着软梯。
“今天谢谢你的款待……下次来的时候,我会好好准备的。”
“准备?”
裴煜很自然地联想到了铃铛。
“还要用铃铛吗?”
“不,不是!”
上回不太顺利的勾引经历浮现在花澈的脑海里,他的脸一下子涨得粉红,和他的粉色狐狸耳朵一样颜色。
“我可以穿漂亮的裙子,还有一些没跳给别人看过的舞,一些很好看的配饰……”
裴煜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眼神温柔地看着絮絮叨叨地说要怎麽花心思勾引自己的小狐狸。
当然,大多数的话都没听进去。
“总之,我会让裴教授满意的。”
花澈用力地捏着软梯上的粗绳,很认真地嘱咐道。
“所以,你一定要来,我会从现在开始期待的。”
“拜托一定要来……”
一遍遍重复的声音逐渐变成了恳求,小狐狸没什麽底气,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得。
“我会来的,不要担心。”
裴煜拿出自己的手机。
“加个联系方式吧。”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