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就如此糊涂!”
这日,泠沛正在指挥丫鬟们送年礼,谢衍在书房里不知做些什么。
外头星石来汇报情况的时候,泠沛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疾言厉色地看向星石,没有往日那般柔和:“怎么回事?父亲不是示意母亲拒了夏家,怎么哥哥又和夏家搅和在一起?”
第一次感受到泠沛带来的压力,星石内心一颤,慌忙收拾好心绪汇报:“大爷和友人在酒楼喝酒,不知怎地,夏家那位千金也在隔壁屋,而后隔壁房屋失火,大家慌忙躲出去,少爷醉酒就在酒楼休息,那个夏家千金趁机溜了进去。”
泠沛沉吟一番,问道:“如今可有人知晓?”
星石摇摇头,“护卫发现此事,还未声张,但是夏家那边似乎有意闹大这件事,故而匆匆来问姑娘拿个主意。”
泠沛垂眸,眼底闪过一丝冷芒,修长的食指轻轻叩击金丝楠木桌面,随即吩咐道:“瞧瞧把哥哥带走,我记得一起喝酒的那些人里面找个凶狠的扔一起,任由他们夏家闹开吧。”
“这夏家也是自视甚高。偏觉得我们要定下他们不可,不同意了还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真是鲜廉寡耻之辈,平白丢了脸面。”
谢衍正巧端着厨房才做的蟹粉酥进来,才做出来的蟹粉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谢衍高大的身影无师自通般地看向泠沛的位子,将碟子放在泠沛一旁的桌前,“才做好的,尝尝味道。”
谢衍嘴巴里说着,手上轻轻拿起蟹粉酥往泠沛嘴里放,“怎样好吃吗?”谢衍就势坐在泠沛身旁,漆黑深邃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泠沛一口一口吃掉自己手里拿着的蟹粉酥,嘴角扬起轻笑。
“还要吗?先喝口茶,润润口。”谢衍一边说着,一边自己端起茶杯往泠沛嘴里送,而后用手帕轻轻压了压泠沛的嘴角。
“阿衍今儿怎么这般贴心,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不成?”泠沛歪过身子,靠在谢衍的胸膛,两只手抱着谢衍的一只手臂。
“我听说我们沛儿生气了,就赶紧过来看看,可别气坏了身子。”谢衍用另外一只手轻轻顺着泠沛的手臂往下,和泠沛的手指进口在一起。二人难得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不多时,星石掀开门帘从外头进来,带来一阵寒意。她稍站片刻后,才转过屏风,来给泠沛汇报现场的情况。
“郡王妃,已然办妥了。”
“那夏金桂如何?”泠沛懒洋洋地靠在谢衍身上,不爱动弹,吃喝都是谢衍送到嘴里的,连年节的礼品谢衍也一并处理了。这下子,事情就解决了。
“夏家千金本来清醒过来,满脸笑意,但是看到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张家公子后失声大叫,还和张家公子扭打在一起。现场很是混乱,又有夏家刻意放出声来,如今满京城的人应该都知晓了此事。”
“那可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善恶终有报啊。”星辰看了一眼泠沛满意的神色,才开口接着话来说。
今儿这件事,幸好薛蟠身边的人警醒,若是真让夏家千金得逞了,郡王妃生气起来,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薛府。
薛蟠正悠悠转醒,抬头一看,是熟悉的床幔,再往旁边一瞧,嘿,全家除了老太太都齐齐在自己的卧房里,看着表情都不太妙。
薛蟠撑着床坐了起来,发现有点晕乎乎的,还不明所以,“这是发生了何事?父亲母亲,妹妹们怎么都在这里。”幸好妹夫不在,否则那张冷脸,看了也可怖。当然,这句话是薛蟠在心里补充的,若是敢当着泠沛的面说出来,准没有好果子吃。
“蟠儿,你忘了发生何事了?”半晌,还是疼爱孩子的薛母开口询问。
“我就记得喝几个友人在酒楼喝酒,我醉了便在上房休息,怎么又回家里来了?”说着说着,薛蟠似乎有点印象,好像醉酒以后,看见床铺就睡了过去,毫无知觉,如今看父亲那愈发深沉且严肃的脸,薛蟠心道: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哼,都说喝酒误事,偏偏不听,着了道了还不懂事,当真是白学了!”薛父冷哼一声,很是不满薛蟠的回答。
“我的儿,头可还疼,我让厨房做了醒酒汤,先喝一些吧。”薛母心疼儿子,忙叫丫鬟端来醒酒汤给薛蟠喝下去,薛父虽然不满薛母的举动,但也不阻止。至于泠沛两姐妹则坐在一旁的炕上,不说话。
薛蟠喝了醒酒汤,清醒了许多,脑子也不晕了,才细细琢磨薛父的话,看着样子,估计醉酒以后发生了一些事情,让薛父如此生气,连泠沛都叫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