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情郎的话,怎么没有听见白骨夫人的应答?
甚至连她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心念转动间,金玉已经接近了发出声音的地点——原来是这洞府的最深处,一个极其安静舒适之所,跟金玉自己的寝殿位置仿佛,洞门的位置也格外华丽精美,看样子自然也就是那白骨夫人的寝殿了。
虽然说她跟白骨夫人是结拜姐妹,但就算是这样,贸然进入人家的寝殿,也是十分无礼的举动。只不过白骨夫人传讯在先,又是那种紧急的求救性质的留言,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想到这里,金玉顾不上纠结这些有的没的,立刻上前了两步,一边唤着“姐姐”,一边推开了寝殿的大门——其实这大门也不能算是她推开的,因为还没等她推,那门就自己开了。
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
一个见过一次就绝对不可能忘记的男人——看着他含笑的眼睛,金玉几乎瞬间就想起了刚刚在这个世界睁开双眼时见到的那一幕……
这个长身玉立、白衣如雪的男子,可不就是那天那个被她当成人族鼎炉抓回去准备用强的、雪白柔软、娇娇弱弱、哭得好似梨花带雨一样的白衣少年?
虽然说看着身形挺拔了一些,眉眼也长开了一些,但是大概的样子还是没有变化的,只不过模样虽然没有变,但整个人的气势却已经完全不同了。
不过才几个月的功夫,这个人就从怯懦的少年变成了霸气的王者——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的觉醒吗?
真是厉害了……
她在看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在看她。
眼看着双方就这样陷入僵局,而她刚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白骨夫人都没有出现,恐怕现在是已经落入了这男人的掌控了。金玉心中愈发有些担忧,然而因着不清楚里头的情况,故此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不敢直接攻击,只好率先开口招呼道:
“这位……呃,这位仁兄?可是叫做月郞的?”
因着这人是白骨夫人心心念念的情郎,时不时就被她提起,故此金玉倒是勉强记住了他的名字——或者也不能算作是名字,倒是更接近情人间的昵称,只不过这个昵称跟尊称也区别不大,倒是可以勉强应付,反正不过就是个称呼而已。
而且,用这么一个称呼,更能提现她的身份——只有极其熟悉的人才会知道这样亲密的称呼,她跟白骨夫人关系匪浅,这就是毋庸置疑的了。
果然,那男子听得金玉这么一句问话,当即便是一愣,继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仔细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在唇边露出一抹微笑来。
“没想到大王还记得我。”
他本就生得有些纤瘦单薄,看上去气势虽强但也绝对不似那种高不可攀的模样,而是看着温和儒雅又很有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放下了戒心——通俗些讲,就是那种许多人就算是被他卖了也会傻傻帮着他数钱的人,算是极其危险的一类人了。
不笑的时候,尚且有这样的杀伤力,这一笑,杀伤力就更强了。
如果说那位黑衣的天族少年是冰山般高不可攀的类型的话,那这一位白衣的不知道什么种族的小哥儿,就更似一泓静水——清透晶莹,却深不可测,但同样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不管是高傲还是神秘,果然都是有毒的东西。
都是世间极品,不分伯仲。也就难怪原身妖怪姐姐两个都不舍得丢,全部都收到洞里去了。
可惜啊,贪心不足蛇吞象。
虽然不知道原身妖怪姐姐的消失跟她准备对这两个颇有来头的少年下手是不是有关系,但至少,不该跟她这个放人的有关系吧?
怎么这位少年,看着竟似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要不然,他也不会直接就认了……
还没等金玉想到接下来要怎么继续,那少年话锋一转,忽然问道:“不知大王到此有何贵干?”
听得他这么问,金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思考了片刻,她决心干脆开门见山直接问算了,故此便就叹息着道:“我来自然是因为白姐姐唤我来的……那么,请问月公子,你把我姐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