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裕自是看出了章延宗的窘迫,轻笑一声,“我和章先生曾有一面之缘,叙叙旧罢了,就不打扰二位了,我去找一下闻市长。”
“请便。”贺青云假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长裕略点了一下头,就先离开了。
他已经在心里给贺青云打上了一个混蛋的标签,禁不住有些心疼章延宗,这麽好的人,怎麽就落到这麽个混蛋手里了。
等顾长裕走後,章延宗就用手肘狠狠怼了一下贺青云,“放开。”
贺青云没料到他会动手,冷不防地挨了一下,还挺疼。
他吃痛才松开了章延宗,“郁哥儿,你这是干什麽?”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怕吸引来旁人的目光,才压低了些声音。
章延宗哼了一声,“我倒要问问你,你想干什麽?想把咱们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吗?”
贺青云见他真生气了,便忍下了火气,把章延宗拉到了角落。
“你没看见他刚刚看你的眼神吗?”贺青云怒道:“他对你心怀不轨,你看不出来吗?”
章延宗觉得他可笑,轻哼一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贺青云料到他会这麽说,压着火气问道:“你们到底怎麽认识的?”
章延宗忍不可忍,“贺青云,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你是我的人,我问问怎麽了?”贺青云一把攥住章延宗的手腕,死死地瞪着他。
章延宗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甩开他是手,无奈道:“贺青云,你别在这儿闹,有什麽我们回去再说。”
“就现在说。”贺青云不肯。
章延宗怕惹来衆人的目光,便深深地叹了口气,放缓语气道:“我是在去临城的路上遇见他的,他当时被偷了钱,身无分文。我见他可怜,就帮他找了辆马车,送他来容城,仅此而已。”
贺青云见章延宗不再跟他较劲儿,便也放缓了语气,“真的?”
章延宗嗯了一声,“他刚刚见到我,只是跟我道谢罢了,而且我也是刚知道,他就是新上任的顾次长。”
贺青云看了看远处顾长裕的背影,依然觉得很膈应。
但章延宗这麽说了,那想必章延宗对他没什麽意思,便不打算深究了。
“那行,我信你,但你以後得离那个姓顾的远点儿。”贺青云道。
章延宗嗯了一声,马上转移话题道:“我备的礼,良子可交给你哥了?”
“给了。”贺青云应了一声,“那对玉如意价值不菲,你这麽破费做什麽?”
章延宗见他脾气顺过来了,便轻笑道:“他是你哥,又这麽多年没见,自然要备些厚礼才好。”
当年,章延宗刚来容城的时候,曾在贺家的家塾见过贺青山一面。
那时贺青山回家探亲,也就贺青云现在这般年纪,穿着军装,威风凛凛,站在一衆贺家子弟中间,既威严又高大。
一晃几年,想必贺青山早就不记得他是谁了。
备些厚礼,一是能让贺家高兴,让贺青云高兴,二是能在贺青山那儿留个好印象,以後总归是有用的。
贺青云听着高兴,刚刚的火气一下就散了大半,“我都说了,以後他也是你哥,今後在容城,我哥便是天,我罩着你,你就只管横着走。”
章延宗见把他哄好了,便点头笑了笑,“那就谢过贺二爷了。”
“那可不能就口头上谢一句。”
贺青云凑到他耳边又说了些什麽,章延宗倏地就红了耳根。
“你还是赶紧去招待宾客吧,别在着干站着了。”
贺青云见他羞赧,笑着叹了口气,“行,我去,你自己先玩着,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章延宗没应,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