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却道:“没事小伤,就是睡地上这儿有点疼。”
这时已经进入休息时刻的刘伯明提醒道:“那是你本来腰就不好。”
阿布怒道:“你才腰不好!”
杨泓怕两人又吵得自己脑子疼,只得妥协:“行了你睡床上来吧,明天去医院看看,别乱动我啊。”
阿布爬上床,睡在杨泓枕边,兴奋道:“我又不是流氓。”
刘伯明在沙发上翻了个侧身,眼神直勾勾看着卧室。
游戏界面刷新,杨泓看到一个熟悉的ID邀请自己,一字一句道:“啵丶啵丶小丶甜丶心?布仁巴雅尔,你们蒙古族每人俩名字啊?”
阿布脸唰的一下白了,一骨碌翻起在床上跪好:“宝宝丶宝贝丶老婆丶亲爱的你听我说,这个号……只是我担心你在游戏里遇到坏人才创的,我没有拿去跟别人玩过。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骗子别说话,”杨泓遭受到了巨大的戏弄,用好脚砰的一下把阿布踹下床,喝道:“出去睡,我不想看到你个死骗子!捉弄我很好玩吗?”
“老婆大人我错了!这事不是我一人干的,还有刘哥,他也在玩这个账号,这个想法就是他提出来的。”
砰——!
大门被关上,站在门口的两男人深夜被赶出来也不敢生气。
刘伯明冷冷道:“他骂你你拉上我做什麽?我都睡着了。”
阿布:“等你老了有的是时间睡,而且这个错误总得有人承担。”
刘伯明没心情跟阿布乱扯,让前台又开了间房睡觉。但等轮到阿布时,前台说:“不好意思先生,没房了。”
阿布:“……”
布仁巴雅尔晚上发烧没穿上衣,此刻他体会到了随意半裸的痛苦。定好酒店打车前往时滴滴司机总是瞄他的纹身和一脸伤,那眼神像是在为被正房丈夫暴打还赶出门的隔壁老布惋惜。
气得阿布怒道:“再看差评!”
赶走两个呼噜制造机,当夜杨泓难得睡了好觉,但心里怒气还有,为此面对刘伯明的敲门求和都不予理睬。
刘伯明道:“宝宝,哥错了。哥知道那件事不对,不该骗你。但哥只是担心你,担心你在外面孤身一人过得不好,对不起。”
杨泓在玄关处静静听着但不理他,刘伯明在门口站了二十分钟一直道歉,嘴皮子都快磨破杨泓才终于有松口痕迹,准备给刘伯明开门时,阿布提着饭盒出现。
一听阿布声音,杨泓就怒气上升,坚决不开门。没办法,两人只好灰溜溜下来,把饭盒交给前台给了两百帮忙送上去。
午後,杨泓躺在客厅沙发上指挥团队,但就在打团时,一个外卖电话进来。
外卖员说有外卖在窗外,请杨先生签收。
杨先生一头雾水,滑来轮椅到阳台。他站在阳台上能将经雨水洗涤过的蓝空如镜,葱绿青山皆收眼中。
长空里,一架绑了气球的无人机缓缓飞上来。气球上印了刘伯明和阿布的照片,看背景像是在地铁站里的十块钱快照拍的。刘伯明神情正经沉稳,阿布面容硬朗,六个大脑袋搞得杨泓摸不着头脑。
很快他发现,无人机下面吊着个小礼盒。
杨泓挡住脸伸手,无人机落在他掌心。他拆了礼盒里面是一把玩具枪和两封道歉信。一封比较简洁应该是刘伯明,另一封密密麻麻的肉麻情话和道歉,还说宝宝生气就开枪打他们。
看着六个大头气球,杨泓笑笑,下颌朝外擡了擡,无人机飞到半空。
杨泓拿了玩具枪,上膛对着刘伯明照片砰的一声就是漂亮爆头。
气球炸开时,一炮色彩绚丽的丝带和一个卡片飞旋炸出,美丽的彩色世界让杨泓不禁笑起来。他打破剩下五个,里面同样是丝带和卡片,卡片掉在地上拼出五个字和一个感叹号。
【宝宝,我错了!】
面对此种道歉方法,杨泓看向无人机,说:“这就完了?”
无人机像是预感到了他的说辞,立马放了一个小横幅写着:“开门。”
杨泓按着轮椅开了门,刘伯明和阿布一人站一边,神情温柔。
“进来吧。”他不想听两人的长篇煽情,直接给了话。
日子又归于平静,杨泓去复查了一次,腿没消肿,坐着又积压腿部肌肉,于是只能躺床上。刘伯明生活作息依旧规律,早上七点二十起床,吃完早饭远程办公,中午做好饭杨泓同学也刚好睡醒,且有了上次布某人的揩油事件後他就亲自照顾杨泓换衣上厕所。
阿布跑市场买了手柄和电视回来装上,这样杨泓同学躺床上也能玩游戏。
只这个卧床静养太静了,前面两天还新鲜,但一到後面这枯燥的生活和脚腕不时传来的痛苦对杨泓来说完全是折磨,他上厕所或者想坐起来打电脑游戏都会被其他两人紧张地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