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说是朋友,谁会给朋友写那种话?
他齿间发冷:“我告诉过你没有,我不是你消遣的对象,你拿我和别人一样,自己倒先玩儿不起了?”
何湛程本来在生气,冷不丁又被对方这暧昧至极的亲密动作搞得云里雾里的。
又不敢再发骚作死,只得尬笑着缩着脖子跟人服软:“二哥,贴太近了。”
戚时也笑,笑得狰狞,鼻尖压上去,和对方鼻梁若即若离地蹭着,温柔异常:“怎麽,不喜欢和二哥贴这麽近?”
何湛程老实巴巴地望着他:“疼。”
戚时立刻松了些力道,往後退了些距离,冷哼一声:“自己找死还知道疼?”
何湛程笑眯眯的:“不是,我怕你心疼。”
戚时:“……”
他真的要受不了这个兔崽子了!
僵持了会儿,俩人默在原地,一个挠头发,另一个低头抠着桌子,都不太自在。
这算什麽?
完全出乎双方意料丶乱七八糟的发展走向。
一个花枝招展来勾引,结果被狠狠凶了一顿;
一个本自认意志坚定,结果自己险些亲上去。
下一秒,心有灵犀似的,俩人又不约而同擡起头,对视一眼。
戚时清咳一声:“怎麽回来的?”
何湛程不想出卖队友,说:“我骗刘导酒喝多了心律不齐,让他派司机送我来城里看看。”
戚时心中一紧,忙问:“你心律不齐?”
何湛程咬字清晰:“P-i-an,骗。”
戚时:“……好吧。”
何湛程拢着风衣,大步往门外走:
“我叫茉莉帮我订张回家的机票,待会你给我付了,咱们有缘再会。”
戚时沉声喝止:“站住!”
何湛程叹了口气,无奈扭头:“又怎麽了我的大小姐。”
大小姐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你大哥让你在我这儿待半年,你现在才待不到一个月,你这就想走?”
何湛程耸肩:“你觉得要是我足够听他的话,他还会把我赶到你这儿来吗?”
大小姐冷哼一声:“你现在又不用听他话,但你得听我的,你活儿还没干完,我让你走了麽?”
何湛程“哟”一声,慢悠悠地绕桌子走过来,探头瞅他一眼,笑得很欠抽:“怎麽,舍不得我呀?”
大小姐不卑不亢:“你得干活。”
何湛程哈哈哈笑了起来。
伸手将人拨到旁边,一撩袍,擡屁股坐到总裁真皮软坐转椅里,吊儿郎当的,一双红鞋叠起,翘在办公桌上,俨然一副他才是办公室主人的派头。
“妈的,”他冷笑,“一天天的蹬鼻子上脸,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根儿葱了?”
戚时默然不语。
看吧,他想,他就怕这个。
喜欢上一个得罪不起的人,就意味着沦为对方戏弄的对象,何湛程爱玩,也玩得起,别人呢?
啧,这反应不对啊。
何湛程瞧着楞杵在他面前的傻大个儿,寻思着按戚老二暴脾气,起码得给他一脚吧?
也不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