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蔫吧吧地挪开脸,委婉地向继续把碗往我嘴边递的人类表示我喝饱了。
“嘿!兄弟!”有个穿着红卫衣的家伙在旁边大喊,“你还做不做汉堡了?”
“做!”给我递水碗的老板连忙送手,去给红卫衣烤汉堡肉。
“这是你的狗?”红卫衣往我这边走了两步,弯下腰来看我,“长得……长得怎么有点眼熟?”
我朝红卫衣翻了个白眼。
这人又高又壮实,身上带着一股香皂味和火药味,而最引人注意的点是他那撮垂在额前的白毛。
赐名为臭鼬哥,我冷漠地想,到底哪个有一头黑发的人类染发时会只染这么一撮白毛啊?
“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狗,莫名其妙地就跑到我车旁边了。”老板开始炸薯条,“挺漂亮的,感觉像从谁家走丢的……你说它看着有点眼熟?那说不定你认识它主人呢。”
“说不好啊。”臭鼬哥蹲在了我身前,用满是伤口的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也只是觉得眼熟而已,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别用受伤的手摸我啊!我喷气,小心感染!
“哈,脾气挺大。”他捏捏我的耳朵,“还脏兮兮的。”
我:“……”
这是我能决定的事吗?臭小鬼?
我恼火地用爪子扒拉他,让他别捏了快点滚。
臭鼬哥倒是挺自然地站起了身,给老板付了钱,接过了那个鼓鼓囊囊的汉堡和金黄酥脆的薯条。
我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垃圾食品很不健康,但真的好吃。
“想吃啊?”臭鼬哥居然注意到了我在咽口水,抽了根薯条出来,“那来一根?”
我仰起脑袋,再次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
……不像坏人。
……所以我踢踢踏踏地走过去,把那根薯条嗦进了嘴里。
“咦?!”臭鼬哥瞪大眼睛,“你怎么——等一下!再来一根!”
我:“……”
于是我又嗦了一根薯条。
“你吃薯条怎么是这个吃法?”臭鼬哥看起来又想笑又疑惑,“这是狗会有的吃法吗,怎么跟喝饮料似的?”
谢谢,因为我嚼这种细长条的食物时容易漏嘴巴,所以我爸教了我这种吃法。
至于看起来略显搞笑的问题……你就说用了这种吃法后还漏不漏嘴吧!
臭鼬哥似乎挺喜欢看动物表演的,他一边喂我一边乐,结果大半盒薯条最后都进了我的肚子。
能再给点吗?我用嘴筒子戳他膝盖,好吃。
“狗可不能一直吃这种东西……”臭鼬哥却面露难色,“你确定这狗不是你的?”他起身,冲正在洗手的老板喊道。
“不是!”
“行,”臭鼬哥点点头,用沾着油的手摸了一把我的背,“那你要跟我走吗?小狗?”
第一,我不是小狗。
第二,你是不是在把我当擦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