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未完全苏醒,嘴角就已然勾起,下意识伸手,拥抱回应:“早安。”
孟希蹭着他的脸,忽而哼了一声,手指摸上去。
“你胡子长这麽快。”
他蹙眉,拖起音调抱怨道。
傅文州拿指腹碰碰他的手背,笑而不语。
但身上的人突然起身,手也抽了回来。
男人还懵着,对于百分之五十程嘉恩含量的孟希,他尚且能应对,可现在是一个完整的程嘉恩,眼睛挤挤就酝酿出蔫儿坏主意的程嘉恩。
以往,程嘉恩的绝顶聪明被压制在病弱身体中,现如今,可不一样了。
傅文州的视角下,孟希坐起身子,低头开始解睡衣纽扣。
“宝宝,你……”
他刚张嘴,就被温凉的皮肤堵住。
“嘶,”孟希仰起脖子,不知道是欢愉还是痛苦,眉头拧成疙瘩:“好扎人。”
傅文州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紧闭双眼。
“你怎麽丶不……睁眼啊?”
孟希颤抖着声音趴在他耳边,字句都破碎,连续念叨许多,傅文州听不大清楚。
这一早上,给他的刺激过于重了。
许久,孟希才收手,趴在他肩头喘气。
傅文州胳膊搂着他,眨了眨眼,半晌才缓过神:
“我可经不住你这麽搞,宝宝。”
“你真没用,我还没玩够呢。”孟希软趴趴地晃荡两下爪子,嘴巴一撅:“我昨天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踏实,想到你那个房间,我就害怕。”
“你把里面那些东西都砸了吧。”
他语气轻飘飘地就把令傅文州心惊肉跳的话吐出。
“嘘,不准胡说八道……举头三尺有神明。”
“你干嘛这麽神神叨叨的?”
“我求了八年,你才能回到我身边的,你知道我有多怕这些只是一场梦吗?”
傅文州两眼盯着天花板,神情涣散。
孟希立马捂住他的嘴: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当初在乾元寺,那位女道长要看我的诚意,我跪了一夜,她告诉我——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傅文州抚摸着他的後背,不自觉遥想当年。
“那些东西我不敢随便处理,我们今天去碰碰运气,再找她问一问。”
“今儿是大年初三,人家能在吗?”
“有缘自会相见。”
男人亲吻他的额头。
孟希眯起眼睛,像被满足的小猫一样蜷了蜷爪子,身子转过来,後脑袋往他肩上躺:
“对了,你昨天跟发疯似地把我带出来,後来有没有告诉妈妈?”
“早就说过了,不用担心,饿不饿?”
“哎!”
孟希揪住他的衣领——
“我想吃八宝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