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希坐上去又後悔不已,明摆着还没准备好。
他又不听话了,傅文州会烦他吗?
司机瞧了眼後视镜,这个点乘客不多,唯一的那小男生颇为懊恼地抓着头发,然後在星元广场下了车。
商场对面就是青松大楼,孟希踩在马路边原地踏了踏,终究还是迈开步子。
离中午下班还有段时间,大家都在伏案工作,没留意到孟希的身影。
他蹑手蹑脚地接近董事长办公室,半路瞥了一眼关毅的工位,居然没人。
“奇怪呢……”
这个时间,不应该呀。
孟希在办公室门前踌躇打转,迟迟不敢敲,脑袋里使劲琢磨该怎麽面对傅文州。
他心里一杆秤摇摆不定,猛地有缕温热的气息飘过来。
男人垂眸,与孟希惊恐回首的目光自半空相触。
孟希瞬间转过身,攥紧手指。
可傅文州就在他身後,一步步靠近,直至胸膛碰到他的肩头,完全将孟希罩住,才微微俯下身,伸手推开门。
胸前的小猫被一同拎起後脖颈丢了进去。
咔哒一声,门再次合上。
孟希放缓呼吸,身体却还依恋着方才两人身体接触时的馀温。
脑海中蹦出一个相拥缠绵的模糊画面,把孟希吓得汗毛直立:
坏了!
他昨天是不是抱了傅文州?
孟希扭脸,谨慎地挑起眼皮去观察他的神色。
傅文州可还在他身边没离开,等孟希一擡头,就把他贼溜溜的表情尽收眼底。
“傅总……”
孟希两只眼睛睁得溜圆,下意识喊了他一声。
“嗯。”
男人单手插兜,定定地望着他:“又想干什麽?”
傅文州能回应就已然让孟希惊讶,霎时间,他又不知道说什麽了。
“不干什麽呀,”他只得拿起自己还贴着止血胶布的手背给他看:“我刚打完吊瓶,护士告诉我昨天是你交了钱,还悉心照料,我心里真的很感激,要是没有傅总,我肯定不会这麽快痊愈的。”
傅文州拧眉,孟希还以为是哪句话说得不妥,却没料到男人侧过头打了个喷嚏。
连打两声,紧接着还咳嗽了几下。
孟希不禁擡手抓住他的胳膊,歪着脑袋瞧一眼,关切道:
“你也不舒服吗?”
傅文州动了动手臂,甩开孟希的指尖,欲盖弥彰地蹭一下鼻子。
孟希见他径直走向办公桌,不免也跟了过去。
“最近流感很厉害的,傅总,你不要不当回事啊……我家里还有药,明天我照样抓几副来给你。”
而傅文州已经坐下来,双目轻阖,指甲在山根处掐了掐:
“说完了吗?如果是来工作的,就抓紧去做事。”
他舒出长长一口气,似乎无比疲惫。
孟希立在桌边,抿着唇,等待他睁开眼,才说:“那你有没有接受我的感谢?”
“重要麽?”
傅文州後脑勺靠着椅子,半眯起眼睛,没什麽情绪地瞅向他。
“嗯。”孟希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