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你一天假,治好了再回来,自己没用就算了,别传染上我的得力干将。”
孟希把那张挡眼的纸片拿下来时,傅文州已经离开了会议室。
纸上龙飞凤舞的几行字:
[办公室蠢蛋专用请假条,仅限一天。
——傅文州]
孟希念了出来,顿时狠狠咬牙。
【讨厌鬼!】
他起身,把那张“专属请假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戴上一只口罩重回工位。
身旁的同事小马瞠目结舌,隐约觉得他今日斗志更胜以往。
【你嫌弃我,那我还就偏要在你面前添堵了。】
以往进傅文州的办公室都得经过关毅许可,请示他本人後才行。
但今日的关毅不似平常,躲孟希像躲瘟神一般。
孟希虽然的确携带着些许病毒,可他只是受了风寒,又不是流感。
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被他搞丢了。
孟希懊恼。
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
跟关毅弄得那麽僵,也并非他的本意。
关毅拒绝他的沟通和靠近,像是完全割断了与孟希的友好关系。
生病的某小猫连哈气的力量都没了,擡起手叩叩门。
【嗯?】
无人应答,他又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还未用力,两扇大门的其中一边就被人从内部拉开。
孟希的身子也同时被门把手勾了进去。
砰的一声过後,他毫无征兆地撞在傅文州胸前。
男人眉头瞬间蹙起,手臂下意识搂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迅速关上门。
他稍稍偏过脸,下巴便蹭在了柔软的发丝间。
而孟希还晕晕乎乎地趴在他怀里擡眼往上看,鼻尖动了动,似乎又闻到一股香灰的气味。
“你怎麽还在?”
傅文州的嗓音由头顶袭来。
孟希露在口罩之外的一双眼睛,闻言温吞地挤了两下,很是无辜。
他半晌才回过神来,手肘扶住男人的胳膊,把自己撑起来。
“傅总对我那麽好,我怎麽舍得走呢?”
孟希语气平淡,叫人辨别不出是胡言乱语抑或真情流露。
傅文州垂眸盯着他,扯了扯嘴角:
“谁让你进来的?”
“不是你把我拽进来的嘛,傅总,你站在门口干什麽?”
他又先发制人,目光顶回去。
傅文州却俯下身,两手掐住他的臂膀,试图用眼神镇压:
“你是脑子真不好使还是在演戏?装纯这套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而孟希只是眨巴眨巴眼,听不懂他在说什麽,自顾自掏出怀里的几张纸。
“傅总上次嫌我磨蹭,从那以後我就废寝忘食,终于把二三章翻译好了,特意给你送来的。”
他耷拉脑袋,口罩随着说话的声音微微颤动,似乎一直都想往下滑,双眼都被呼出的热气给蒸红了:
“你不可以对我有偏见的,我明明在好好上班。”
“跟上司对着干丶自作主张的人,什麽时候都不会……你又不是钞票,还想所有人都爱你吗?我告诉你……孟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