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晋沅点点头,又擡眼说道:“将军,晋沅将皇爷爷之前御赐的百年野山参拿出来,让周太医煎成了药,能否……”
他欲言又止,有些话他说不出口。
他知道这次大概率是自己的母妃故意冤枉六叔的婢女,虽不知道那婢女为何不愿意为自己辩解,但是萧知非的冷酷冷血他还是早有耳闻的,得罪萧家总不是好的选择。
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宋晋沅还是想替自己的母妃尽量弥补。
他双手提着檀木食盒,举到了面前。
宋晋沅紧张的额头冒起了虚汗,紧紧抿着唇,他一向都是不闻窗外事只读自己的书,从前除了宫中必要的宴会,极少参加各种活动。
也许正因为如此,在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在别人看不见的真诚。
只是冯宝儿听见野山参这三个字,眼珠子转了转,歪个头问道:“世子说的野山参,是多少年的?”
宋晋沅老老实实地回答:“太医说应该有五十年以上。”
冯宝儿听得满眼放光,眸子都放大了三分,他赶紧看自家将军:“将军,要不让卑职看看那药,若是对症,加一味野山参正好能给殿下调理身子,好得更快。”
萧知非擡擡手,示意冯宝儿去看。
冯宝儿小心翼翼的将汤药端了出来,用力闻了闻,而後又用汤匙浅浅抿了一口,吧嗒吧嗒嘴之後,点点头道:“对症,将军这药对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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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重云睡得很不安,可是头疼欲裂眼皮也沉的无法睁开,整个身子都痛,他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口干舌燥,便呜咽着:“水……喝水……”
很快,唇上就被水打湿了,他贪婪的舔了舔,但仍觉得不够,便又哼唧着要喝水。
有个人将他的头托起,汤匙放在他的唇边,宋重云很快就喝了进去,就这样不知道喂了多少之後,他才觉得稍微好了一点,眼睛眯了一条缝。
透过缝隙,他模糊的看见个身影,不是英来,比英来要瘦些,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又觉得睁眼好累,闭上眼睛问道:“你…是谁啊?”
那边的声音低哑:“殿下,我是将军派来照顾你的。”
“英月呢?”
“英月也生病了,英来给将军办事还没回来,所以卑职先来照顾你。”
听他这样的说,宋重云便放下心了,既然是萧知非派来的人,应该就没什麽问题了,他又继续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刚才有人来喂了他喝了极苦极苦的药汤,应该睡一夜就会好了吧。
他听见大夫说他是风寒,也不是什麽严重的病,宋重云翻了翻身,就是这个风寒实在太难受了。
喝完水之後,他又倒回了床榻上。头一阵一阵的钝痛,微微转动就有莫名的眩晕,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好像好了一点。
他转了转身,脑子里沉重感骤然降临,他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使不上了力气。
为何一个风寒,症状这麽严重?
可偏偏他这会脑子开始逐渐清醒起来,身体的感觉异常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屋里的火炉生得太旺了,他觉得身上有些热。
额头上不自然的冒着汗珠,滚落到鬓角的发丝里,黏黏腻腻的顺着头发滑到後颈上,打湿了一片。
他好热,他想去洗澡……
宋重云迷迷糊糊的掀开被子,雪白纤细的胳膊和腿直接露在了外面,他哼哼唧唧:“人呢…我要洗澡……洗澡……”
刚才那个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殿下,卑职扶你去洗澡好吗?”
“嗯嗯嗯好……”
宋重云虽然头晕晕的,但是声音却很乖,甜的不可思议。
身子也软。
他缓缓站了起来,对方扶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後腰。
“呜呜……”
奇怪的声音从他的喉间不受控制的溢出。
伸来的手很烫,他觉得很不舒服,扭了扭腰,道:“不要碰我。”
可是对方似乎没有停止,手又更向着前面伸了伸,“殿下,这样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