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慌张?”
来通传的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内侍官,他面露难色道:“具体的事情,奴婢也说不好,不如将军去看看吧,现在陛下生气的很呐!”
“陛下身子刚刚恢复一些,你们不好好伺候着,如何能让陛下生气?”
萧知非怒目而视,却已将那小小内侍官吓得腿都在发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整个人软绵绵的向前摊着。
“将军,你还是去看看吧!这事儿啊,奴婢,奴婢实在是不敢说呀!”
萧知非道:“没用的东西。”
说完别要随着内侍官一起向外走,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宋重云道:“云儿与我同去吧。”
那小内侍张了张嘴却没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闷着头儿,跟着二人的身後,一起向外走。
宋重云看他的样子大约是皇帝并没有想要叫自己过去的意思,但是人都有好奇心,他这会儿非常好奇,因为他已经能猜到,这大概就是萧知非刚才挖的那个坑了吧!
既然是早就挖了的坑,那一定是看收网比较痛快啦,所以宋重云走过去的时候,一路上脚步都非常的轻快,直到快到了皇帝休息的寝殿前时,才在脸上换了另一副神情。
萧知非将他的样子看在眼里,暗暗在心里笑了笑。
二人走进正殿的时候,便见到纪王已经跪在了地上。
皇帝精神不算太好,身子斜斜的依靠在椅子上,他身旁的宫女倒是伶俐,早早的将厚厚的垫子放在了椅子上,看起来倒也舒服。
南理国的使臣就站在皇帝的左边,其中一人宋重云早前见过,还有一人便是他也没有见过的那人衣着更显华贵,想来身份也更加尊贵一些。
“你这逆子,竟敢擅尝贡品!?你可知这些荔枝都是南理国的庄嘉王爷亲自挑选丶亲手摘下,赠与我大奉的,每一颗都代表着南理国和大奉友好之情,以结秦晋之好美意,如今你却…你却……”
皇帝指着地上跪着的纪王,手指都在发抖。
南理国使臣上前半步,施礼道:“陛下,我看纪王大约也不是故意的,毕竟荔枝在大奉极其珍贵的,想尝个鲜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同样都看见了使臣运送的荔枝,为何朕便不见幽王就想要去尝这个鲜呢?再说他私长尝荔枝这事,说大了就是对南理国使臣的不敬,若是今日朕不罚你,也难平南理国衆使臣的怒火!”
皇帝半眯的眼睛突然猛的睁大,愤怒的瞪着跪在地上的纪王。
宋重云其实觉得好像整个大殿上发怒的人。只有皇帝一人,南理国使臣对此似乎并不生气,仔细想想,他也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毕竟皇帝已经因病重常年不理朝政,由晋王,贤王和萧知非等人把持朝政,他今日所为也算是杀鸡儆猴,让衆多的朝臣们知道,如今还是他这个皇帝说了算!
这样的目的宋春云能看出来,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就都能看得出来。
萧知非自然心知肚明,他一副悠然自得,与他无关的模样,就站在宋重云的身边,唇角微微上扬,就连眼睛都是弯弯的。
然而就当衆人以为皇帝马上就要下命令,来如何处罚既往的时候却听他说道:“知非,此事还是交由你和温钧来处理吧,只有一点,绝不许轻罚!”
“臣遵旨。”
“好了你们也都散了,朕已经觉得乏了,想再休息一会儿,晚宴你们便各自安排吧!”
说完,衆人便都散去。
萧知非和宋重云也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却听皇帝说道:“云儿,你们留下,朕有话要与你说。”
所有人都出去,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和皇帝以及身後的宫女在。
“知非,上次你与朕谈及和云儿的婚约一事,这?朕其实後来也在一直思考此事。”
宋重云看向皇帝,又看向萧知非,他的眉心跳了跳。
此时他的心情有点奇怪。
皇帝此刻提婚约的事情,难道是要赐婚吗?
庆元帝说完此话後,又看向了宋重云,他的语气竟然多了几分帝王身上不常见的温和,“云儿父皇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
宋重云有些吃惊,他指了指自己。
“是,毕竟此事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