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间是丸井文太呜哇乱叫着拜托幸村精市答应的。
与月见里雪信的想法类似却又不完全相同,丸井文太觉得这个时候当然是和笨蛋以及最聪明的人在一起才有安全感。
至于除了丸井文太之外的两人中,谁是笨蛋,谁又是最聪明的人,应该已经非常明显了吧……
分好房间之后,大家先去房间里放行李,稍作休整,中午会在民宿的餐厅里集合。
月见里雪信拉着自己被丸井文太称作装有秤砣的行李箱,而真田弦一郎的行李箱也不小,行李箱底部的滚轮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月见里雪信听着听着,渐渐放慢了脚步,身体也越来越贴近真田弦一郎,最后几乎就是贴着男生的肩膀在走路了。
之前看恐怖电影的时候,月见里雪信就又害怕又兴奋地抱住过真田弦一郎的手臂,所以这会儿真田弦一郎很容易就看出来月见里雪信稍微有一点害怕。
至于为什么拉着行李箱走在走廊里也会害怕……因为月见里雪信突然觉得,拖着行李箱的声音好像人头在地上滚的声音啊……
而且这间民宿整体很长,他们现在正在走的这一条走廊也很长很深,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总感觉走廊的尽头会突然滚出来什么东西。
“雪信。”
真田弦一郎的声音将月见里雪信的思绪从越来越恐怖的幻想之中拖离了出去,他“嗯”了一声,扭头去看近在咫尺的男生。
真田弦一郎走路的时候眼睛一直是目视前方的,脚步非常沉稳。
后面是网球部其他人跟过来声音,走廊里就没有之前那么安静了,滚轮声也不再那么响亮。
真田弦一郎停了两秒钟才说话:“你应该没有亲眼见过幸村打球吧。”
月见里雪信摇了摇头:“我只看过一些部长比赛的录像带,从没亲眼见过部长打球。”
录像带中,幸村精市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甚至连披在肩头上的训练服外套都没有滑下去过。
今天集合的时候,幸村精市肩上也披着外套,月见里雪信还偷偷站到他身后研究了一会儿,想看看幸村精市是不是把外套缝在了短袖的肩膀上,找了半天一点针线的痕迹都没有找到。
后来在车上的时候,幸村精市还将外套拿下来搭在了手臂上,可见幸村精市才没有对外套动过手脚。
“幸村已经开始恢复网球训练了,这次集训,你应该能够看到他打球的样子。”真田弦一郎说完,房间也到了。
月见里雪信也停了下来,却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在集训的时候和部长交手。我只想要和100%,甚至准备得更充分的部长交手。”
他在网球场上想要见到的,是被誉为“神之子”的幸村精市,而不是手术后仅仅三周的幸村精市。
刚刚打开房门的真田弦一郎闻言回过身,微微睁大眼睛看向自己身后的白发少年,随即眼中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认真与赞同。
月见里雪信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稍微有点不自然,欲盖弥彰地“啊”了一声,探头往真田弦一郎的房间看去:“房间看起来很不错诶。”
与民宿的外部环境比起来,房间里的哥特风元素用得非常克制,繁复的水晶吊灯,银制的烛台,黑色的吊顶床帐……而且床还是看起来非常软乎乎的那样,感觉坐在上面还会稍微弹一下,月见里雪信很喜欢!
唯一让月见里雪信觉得可惜的是,两张小床都是一米二的,不能在床上随意翻滚。
不过这本来就是一件双人间,小床本就在月见里雪信的意料之中,只是房间里太过舒适漂亮,才会让他生出一点点美中不足的遗憾。
但是真田弦一郎的存在完全可以弥补这份遗憾。
在真田弦一郎的谦让之下,月见里雪信选择了靠窗、里侧的那张床,行李箱推到窗台边,月见里雪信半蹲着将行李箱打开,稍微收拾了一下常用的物品。
至于他的行李箱为什么会这么重……
因为月见里雪信不仅带了换洗衣物和日用品,还带来许多零食以及自己的枕头和床单被罩,之前差点没能放下,压缩了又压缩才挤下,最后把行李箱装成了一个秤砣。
出门在外,月见里雪信必须睡自己的枕头,闻到熟悉的味道才能安然入眠。
他轻轻哼着歌,将自己的床单被罩铺在了民宿的那些外面,再将枕头换成自己的枕头,大功告成!
月见里雪信呼出一口气,真田弦一郎也恰好收拾好了行李,与月见里雪信比起来,他就显得简单多了。
月见里雪信问过了真田弦一郎,确认他现在不用浴室,就拿了换洗衣物去冲了个澡。
坐了一上午的车,刚才又稍微有点热,月见里雪信感觉后背有点湿了,洗个澡比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