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月奴一直关注着朝廷开设的这场武举考核。
毫不意外,庄芦隐并未相信庄之行的能力,而是选择暗中收买考官,庄之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获得魁。
在考核结果公布后,原本在等着庄之行身亡消息的蒋襄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蒋襄捏紧帕子,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过来回禀消息的心腹婢女。
那婢女声音有些紧:“回主母,咱们的人失手了,二公子安然脱身。”
“而……而且,已经成功夺得魁,奴婢从前院打听到消息,五日后,侯爷要替二公子举办庆宴。”
“举办庆宴?”闻言蒋襄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挥手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啪的一声,茶盏摔成碎片。
蒋襄怒火中烧:“什么庆宴?”
“他是在打我这个当家主母的脸。”
“夫人息怒。”屋里伺候的婢女,扑通一声跪下来,伏在地上的身子有些抖。
“我是庄家的主母,是他庄之行的嫡母,侯爷要给自己的儿子办庆宴,却把我这个当家主母蒙在鼓里。”
“他可真是好得很呐。”蒋襄目眦欲裂:“这是完全不顾我的脸面了。”
他竟为了给庄之行铺路,甚至动用兵部的人脉,给庄之行大开方便之门。
“呵呵,魁,武状元。”蒋襄笑得疯狂又嘲讽:“庄之行还真以为自己武力群,不过是以权压人罢了。”
“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得意多久。”
正在蒋襄琢磨着如何给庄芦隐和庄之行难堪时,她的大儿媳跌跌撞撞地闯进来,神色慌张又带着几分气恼。
“母亲,不好了,相公他又热了。”
这次比之前几次还要严重的多,这会儿都已经开始说起胡话。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蒋襄闻言焦急不已,厉声吼道。
此时她完全顾不得想宴会的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大儿媳妇。
“儿媳让人去请了,可……可那些大夫都守在二公子房里,说是二公子这次武举受伤,离不得人。”
“岂有此理。”蒋襄猛然起身怒斥出声:“庄之行不过就是一介庶子。”
“如今竟敢踩在我儿头上作威作福。”
他还真以为自己得了武状元的名头,成了这侯府的世子,就可以在她这个嫡母跟前耀武扬威,他想都别想。
“你亲自去请大夫,就是绑,也要给我绑来给我儿治病。”
“是,母亲,儿媳这就去。”
向来逆来顺受的女子,根本就不敢忤逆蒋襄的话,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蒋襄心中火急火燎,三步并作两步就往自己儿子房里去。
一进门,蒋襄就看见自己的儿子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口中呓语不断,手不停地在空中抓摸着什么。
瞬间眼泪就下来了,蒋襄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
“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你若有个万一,你让娘怎么办?”
“快,拿湿帕子来。”转头红着眼眶,朝两个正拧毛巾的婢女喊道。
那两个婢女战战兢兢,不过还是手脚麻利地拧干帕子,双手递给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