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散装酒,钱记打的,放哪儿?”
有酒也不好使,二爷火大又甩他一剑,恨不得当场刺死这无用逆徒。
“老子当初给你算过,还真没算错,你这辈子就是歹命,命水差,顺起来也会被你自个儿作死,该,自找的!”
对二爷的神经习以为常,陈则不信命理这一套,在他这里根本没半点杀伤力。
酒灌冰箱侧边的玻璃密封罐里,顺手清理干净厨房的垃圾,开火烧水。
“吃面条吧,今天饭馆不开门没带饭,鸡蛋冰箱里有,你自己卧。我走了,雨大了不好回去。”
二爷摆摆手:“去去去,我又没残废,有手有脚不需要你,赶紧滚蛋,别杵这儿碍眼。”
末了,气势汹汹扔一把伞给他,再三叮嘱:“过两天还完,别搞丢了。”
刚出二爷家雨就落下来了,密密匝匝珍珠大小,砸地上瞬间生成一块湿答答的印子。
此时新苑里三栋二单元只有零星两家亮了灯,斜对面房子里黑乎乎,窗帘拉上,显然没人。
陈则抖抖鞋子上的烂叶,脱掉,把伞房门外沥水。
进屋坐了会儿,久等不到那边有动静。
以为对面今晚应该不回来了,陈则起身换衣服,可正要动作,302陡然变亮,柔和的光线泄出,穿透淅沥的雨显得分外模糊。
迟疑须臾,陈则还是决定先过去拿包,明早要用证件,没证件办不了事。
穿鞋,打伞两分钟不到就到那边敲门。
302门没关严实,半掩着,留了一条窄缝。
“谁?”
男人浑厚低沉的声音先传来,窸窣一阵,像是在忙。
陈则应:“我。”
听出是他,贺云西才放松些:“门没关,直接进来就是了。”
推门,进去。
“不用换鞋。”贺云西说,没那麽讲究。
陈则还是脱了,下雨外面地上蛮脏,不脱走一路到处是水,等明儿干了肯定满屋子都是水渍印记,别人家不是自家,还是得见外点。
贺云西此时坐桌边,面前摆着瓶碘伏以及纱布之类的,由于背对,陈则走近了才瞅见他左手小臂上划了一条浅口子,约莫六七厘米,已经止血了,可乍一看有些血腥骇人。
“怎麽搞的?”陈则问,疑惑他消失一天的动向,竟然搞出伤了都。
贺云西照实说:“打架,被群殴了。”
“……”
多大人了,还打架,狗脾气多年如一日,不长记性。
陈则低眸瞥了瞥,不管闲事,更不多问为何打架,只说:“我来拿包。”
包不在客厅,被收进去了。
“现在有空没?”不把东西先给他,贺云西这会儿腾不出手,“搭把手行不,弄完了给你。”
“做什麽?”
偏头转向桌上的碘伏,示意帮着上药。贺云西惯用右手,左手不方便包扎,需要他帮忙。
陈则的确清闲,不着急走,思忖後答应,拉开椅子坐下,面对面朝着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