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进来的?!"孤槐怒喝,戮仙剑直指白观砚咽喉。
白观砚擡眸,将一瓣橘子递向唇边:"魔君大人的殿门又没锁。"
"。。。。。。"
孤槐的鞭梢微微发颤。他该一鞭子抽过去的,该把这擅闯寝殿的仙君扔出去的,可他的手臂却像灌了铅,怎麽也擡不起来。
白观砚忽然起身,缓步走近。他的白衣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暖色,冷梅香幽幽浮动。
"魔君大人。"他停在一步之遥,指尖拈着那瓣橘子,"尝尝?"
孤槐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滚。"
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白观砚低笑,忽然将那瓣橘子抵在孤槐唇上。
微凉的指尖触到唇瓣,橘子的酸甜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甜的。"他轻声道。
孤槐猛地後退,後背撞上门框。橘子掉在地上,雪团立刻窜过来,叼走了。
"白观砚!"孤槐咬牙切齿,"你——"
"我什麽?"白观砚歪头,眼中带着戏谑,"魔君大人连一瓣橘子都不敢吃?"
"。。。。。。"
烛火噼啪作响。
孤槐突然一把扣住白观砚的手腕,将他按在墙上。枯妄鞭"啪"地缠上他的腰身,勒紧。
"你到底想干什麽?"孤槐逼近,呼吸灼热,"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本君。。。。。。"
白观砚被制住,却丝毫不慌。他微微仰头,唇几乎贴上孤槐的耳垂:
"魔君大人觉得。。。。。。我想干什麽?"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孤槐浑身一僵。
雪团蹲在一旁,金瞳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孤槐的手掌抵在冰冷的殿墙上,将白观砚困在方寸之间。
枯妄缠绕的力道让白色衣料微微凹陷,却始终没有真正勒紧。
"本君最後问一次。"孤槐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你究竟——"
话音未落,白观砚突然擡手抚上他的脸颊。微凉的指尖擦过颧骨,惊得孤槐猛地後仰,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了後颈。
"魔君大人。"白观砚的拇指按在他跳动的太阳xue上,"你这里。。。。。。在疼。"
孤槐瞳孔骤缩。连日来的烦躁与隐约的头痛,他从未对人提起过。
雪团突然跃上案几,碰倒了烛台。火光摇曳间,白观砚的面容忽明忽暗,眼底似有金芒流转。
"松手!"孤槐厉喝,却发现自己竟挣不开这看似文弱的仙君。
白观砚忽然贴近,前额抵住他。一股清凉的灵力缓缓渡来,头痛竟真的开始缓解。
"你。。。。。。"
"闭眼。"白观砚轻声道。
鬼使神差地,孤槐真的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他闻到更浓郁的冷梅香,听到雪团尾巴扫过地毯的沙沙声,还有。。。。。。
记忆碎片突然炸开——
雪地丶锦水城丶同心结,有人拉住他衣袖,说:“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呃啊!"孤槐猛地推开白观砚,踉跄着撞上衣架。
鎏金的铠甲轰然倒地,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殿外立刻传来蓝珠的脚步声:"君上?"
白观砚一挥袖,殿门"砰"地紧闭。
他指尖金芒未散,在空中划出一道结界。
"你对我做了什麽?!"孤槐按着太阳xue怒吼。
"看来魔君大人需要好好休息。"白观砚只是笑着退向殿门,结界在他身後无声消散,"明日我再来看你。"
"你敢再来本君就——"
"就怎样?"白观砚回头,眼角眉梢都是挑衅,"把我绑起来?"
殿门开合间,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里。只有一缕冷梅香萦绕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