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头为伍,当诛
锦水城的血雨还未停歇。
孤槐抱着小宛站在城北高地上,望着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化作一片血海。
小宛手中那截寒玉扇骨微微发烫,在雨水中蒸腾起细小的白雾。
"魔头!你竟敢——"
一声厉喝破空而来。
孤槐还未转身,枯妄鞭已自动扬起,"铮"地一声格挡住刺来的剑锋。
雨水在剑鞭相交处炸开一圈水雾。
一白衣仙君持剑的手微微发抖,眼中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屠戮满城,连孩童都不放过,苍荨,你当真禽兽不如!"
孤槐看清他的脸,魔气翻涌而出。
“君—惟—!”
十七年前,若不是这畜。牲偷袭他,他决不会那麽轻易被抓走,关入仙门地牢。
君惟身後陆续落下数十道剑光,为首的两人格外醒目——凌天济一袭月白长衫,面容沉静如古井;池忆年则赤着双足踩在血水里,猩红的衣摆像浸透了鲜血,嘴角挂着神经质的笑意。
"不是。。。不是魔君大人。。。"小宛从孤槐怀中挣扎着擡头,小脸上满是泪痕,"是一道红光。。。"
"妖女!"君惟剑锋一转,直取小宛咽喉,"与魔头为伍,当诛!"
孤槐眸中血色骤现。
他左手抱着小宛不便行动,右手枯妄鞭却如黑龙出洞,鞭梢精准抽在君惟手腕上。
"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长剑当啷落地。
"本君耐心有限。"孤槐声音比冰还冷,"滚。"
凌天济上前一步按住暴怒的君惟,目光扫过小宛手中的扇骨:"白城主的寒玉扇?小姑娘,城中发生了什麽?"
"是血阵!"小宛急切地比划着,"地底下冒出来的红绳子,城主伯伯为了救人化成光了。。。"
池忆年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像碎玻璃刮擦耳膜:"师兄,这丫头被魔气侵染,疯言疯语呢。"
他指尖凝聚起一点幽蓝火焰,"不如让我烧一烧她的魂魄,看能不能炼出点真话?"
孤槐将小宛往身後一护,枯妄鞭在空中划出漆黑弧线。
鞭风过处,地面裂开三丈长的深沟,逼得仙门衆人齐齐後退。
"本君最後说一次——"他声音里的杀意让雨滴都在半空凝结,"滚出我的视线。"
君惟捂着骨折的手腕,突然狞笑:"诸位还等什麽?这魔头刚屠完城,正是力竭之时!诛杀此獠,为锦水城报仇!"
二十三名仙门弟子同时结阵,剑光如虹。
凌天济眉头微皱似要阻拦,却被池忆年一把推开:"师兄心软,不如让我来?"说罢双手掐诀,袖中飞出十二枚透骨钉,每枚钉尾都连着猩红丝线。
孤槐冷笑一声,枯妄鞭突然收回腰间。
他右手虚握,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凭空出现——剑身无光,却让周围雨线诡异地绕行,仿佛连水滴都不敢沾染。
"戮仙剑。。。"凌天济瞳孔骤缩,"退後!所有人立即退後!"
但已经迟了。
孤槐第一次在衆人面前完全展露实力。
戮仙剑只是简单的一记横斩,黑色剑气却呈扇形扩散,所过之处,二十三柄飞剑齐齐断裂。
冲在最前面的七名弟子喉间浮现血线,倒地时头颅与身体已然分离。
池忆年的透骨钉在距孤槐三尺处突然自燃,化作十二簇蓝色鬼火。
他本人则怪叫着後跃,十指翻飞结印:"万魂噬心!"
地面突然伸出无数苍白鬼手,抓住孤槐的双腿。
小宛惊叫一声,被一只鬼手扯住脚踝。孤槐眸中血光大盛,戮仙剑垂直插入地面——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