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的人都这般无礼麽
来人白衣胜雪,银丝绣边的腰封束出一段清瘦身形,悬着的青玉司南佩在行动间泛着温润光泽。
那张如玉雕琢的面容上,眉眼似水墨晕染般清雅。
在看到孤槐後,他眼神一动。
“师叔?”俞殊惊魂未定抓着白衣道人衣袖,发间玉冠歪斜。
孤槐轻嗤一声,这是打了小的,来了大的。
“仙门的人都这般无礼麽?”他掸了掸衣袖,看向白衣道人,“需不需要本…我帮你管教管教?”
俞殊暴跳如雷:“你谁啊?!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般说我!”
孤槐还未回话,白衣道人便将俞殊推上前来:“俞殊,这里不是宗门,你该收敛些了,此次历练,便是为了改改你这嚣张跋扈的性子。”
“向这位道友道歉。”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俞殊虽嚣张,却也听白衣道人的话,不情不愿道:“对—不—起!”
不像道歉,倒像是下战书。
孤槐懒得和小辈计较,看向白衣道人。
这人气质不凡,绝非普通仙门弟子,应当是蓝珠所说的落隐门派来捉拿邪修的修士中领头的。
想想便问了:“你是何人门下弟子,姓甚名谁?”
白衣道人未回话,俞殊却双臂环胸,阴阳怪气道:
“你这人,都不说说自己是谁,还问师叔姓名。”
“孤槐,一介散修。”
魔君真名苍荨,只是当年魔界被仙尊攻破,身为小魔君的苍荨四处逃窜,一直用假名“孤槐”。
十年前他杀回魔界,三界人人都知道是小魔君回来了,在外流传的名字便是“苍荨”。
孤槐还是小魔君时,为了保护他,除父母及几个亲信外,几乎无人见过他的真容,以至于现今三界皆传他相貌丑陋,不敢示人。
俞殊冷哼一声:“竟然是个散修,如此桀骜,还以为你是哪位世家公子呢。”
白衣道人似乎看不下去了,语气中带了丝警告意味:“莫要因身份高低而看轻别人。”
俞殊撇撇嘴,朝着孤槐做了个鬼脸。
奇了怪了,这俞殊怎麽看也有十九岁左右了,心性实在幼稚。
白衣道人看向孤槐,眼神竟有几分温柔,道:“我名白洛秋,落隐门玉忧仙君座下弟子。”
闻言,俞殊有些奇怪地瞄了一眼白洛秋,却没说话。
孤槐想起,那玉忧仙君似乎就是蓝珠提过的白观砚,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徒弟。
这时,其馀来捉拿邪修的弟子也赶到了,几人打算进城。
白洛秋拉住孤槐衣袖,道:“道友随我们一同进城吧。”
俞殊差点炸毛:“师叔!这人来路不明,我们怎麽能与他同行。”
“他不是说了来路了麽,散修。”白洛秋道。
“……”
*
一衆弟子暂住客栈。
子时三刻,客栈天字房。
孤槐和衣而卧,青铜铃铛悬在帐鈎上,随呼吸轻晃。
"咔——"
极轻的瓦片碎裂声从屋顶传来。
孤槐唇角微勾,翻了个身假装熟睡。
房梁上。
俞殊咬着羊皮卷,额前碎发被汗水浸透。
他小心挪开一片青瓦,从腰间锦囊取出三包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