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霄宗。
护山大阵的流光如倒扣的琉璃碗。
白观砚并指按在阵壁上,灵力如涟漪荡开。
"看好了。"他回头对孤槐眨眼,"这种以北斗为基的阵法。。。"指尖突然刺入阵眼,"最怕贪狼移位。"
大阵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两人踏着晨钟声潜入藏经阁,守阁长老正在打盹。
白观砚弹指一道金光,长老鼾声更响了。
"《太虚剑典》?垃圾。
"九转金丹?劣质。
孤槐冷眼看着白观砚翻箱倒柜,突然被塞了本古册。
"这个有趣。"白观砚凑到他耳边,"《魔纹与仙篆同源考》,正好解你枯妄鞭第三重封印。"
阁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白观砚袖中飞出十二道金符,瞬间结成幻阵。他趁机拽着孤槐跃上房梁,下面巡逻弟子正揉着眼睛走过。
"你早就计划好了?"孤槐盯着怀中古册。
白观砚笑而不答,突然劈手斩断梁上暗格。三颗鲛人泪珠滚落掌心,在晨光中流转七彩。
"这才是目标。"他抛给孤槐一颗,"含在舌底,可避万毒。"
玄丹阁。
炼丹房的地火照得白观砚眉目如画。他正用浮生剑撬开一尊八卦炉,丹气喷涌而出。
"赤血玄丹!"他眼睛一亮,"那群老道果然在炼禁药。"
孤槐皱眉。这种以童男精血炼制的邪丹,正是修仙界明令禁止的。
"拿回去喂狗?"
"不。"白观砚突然捏碎丹丸,药粉洒进地火,"让他们尝尝反噬的滋味。"
警报钟声骤然响起。白观砚却拉着孤槐直奔药田,浮生剑横扫而过,百年灵药尽入囊中。追兵将至时,他忽然撕开张挪移符。
"下一站!"
天工坊。
机关傀儡的残肢散落满地。白观砚踩着青铜巨人的头颅,正在拆解它的核心。
"啧啧,用怨魂驱动傀儡。。。"他指尖泛起净世青炎,"该烧。"
孤槐抱臂旁观。
这个号称正道魁首的炼器宗门,地牢里却锁着上百怨魂。
"你早知道?"
"当然。"白观砚踢开暗门,"不然为何专挑他们?"
地下仓库里堆满非法炼制的魂器。
白观砚袖袍翻飞,所有禁器尽数粉碎。
释放的怨魂在空中结成星河,向他盈盈下拜。
"要拿什麽快拿。"他对孤槐眨眼,"三息之後这里会塌。"
孤槐劈手取走墙上的太古玄铁。
两人冲出时,身後楼阁轰然倒塌,烟尘中浮现"天理昭昭"四个金光大字。
两人满载而归,白观砚却并未带着孤槐直接回魔界,而是御剑飞至一处凡人村落。
村口,白观砚将抢来的灵药丶灵石一一分给村民。
"仙君……这丶这太贵重了……"一位老者颤抖着接过灵参,眼眶发红。
白观砚笑着摇头:"本就是你们该得的。"
孤槐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忙前忙後,直到村民散去,才开口道:"你倒是大方。"
白观砚回头看他,眼中醉意未消,却格外明亮:"这些东西,对他们有用,对我们……不过是锦上添花。"
孤槐盯着他,半晌,忽然道:"白观砚。"
"嗯?"
"你到底是仙君……还是强盗?"
白观砚大笑,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袖:"都是。"
孤槐别开眼,却没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