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那群人如一盘散沙,尚不清楚魔君实力,怎麽可能会有人敢冒险呢。"孤槐轻蔑地眯了眯眼,"以後若再有这般不长眼的,杀了便是。"
"那诬陷您的人又该如何?"
"本君自会查明。"
"还有一件事,"蓝珠压低声音,"近年来,仙门有一位仙君声名鹊起,他天赋极高,常年行善积德。"
"那他有什麽特别的吗?"孤槐不相信一位普通的仙君值得蓝珠特意提起。
"他名叫白观砚,号玉忧仙君。"蓝珠解释道,"他似乎有什麽法器,能无声无息进入魔界。"
孤槐终于提起了兴趣:"他一个修仙的来到魔界,都做了些什麽?"
"似乎并没有做任何威胁您的事,只是在烬馀殿附近徘徊,静静注视殿门,没多久便走了。"
"行了,本君会注意他的。"孤槐摆摆手,"近日里,可还有邪修伤人之事?本君亲自去查查。"
"最为突出的是锦水城。"蓝珠快速回答,
"那里的城主已经向仙门寻求帮助,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便会有仙门的人去查。若是再将那邪修揪出来,他必然要诬陷您。"
孤槐冷笑:"锦水城在最大的仙门落隐门管辖下,城主修为不低,又有多名修士镇守。邪修去那里闹事,摆明是要让仙门中人出面的。"
锦水城的清晨本该充满市井喧嚣,如今却死寂如坟。
沿街店铺门板紧闭,破败的窗纸在风中颤动。一口古井旁,木桶倾覆,井水泛着诡异的灰白色,水面漂浮着几缕纠缠的黑发。
"哇——"
婴儿啼哭声突兀地响起,又戛然而止。
街道尽头,几串湿漉漉的小脚印蜿蜒至雾中,消失在一家药铺门前。
城门处,十几个守卫如临大敌。
他们铁甲下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却仍死死握着长矛。城墙上的弓箭手手指扣在弦上,箭尖闪着淬过灵药的光。
"站住!"
守卫队长横刀拦住那道突然出现的暗红身影。来人腰间玉饰相撞,发出清越声响,在这死寂中格外刺耳。
"近日城中闹邪祟,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孤槐漫不经心地扫过守卫发抖的手腕:"若我非要进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
"驾——!"
清亮的少年音划破死寂。
一匹赤红骏马疾驰而来,马背上少年一袭绯色织金袍,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那衣袍上绣着的振翅仙鹤栩栩如生,随着衣摆翻飞竟真如群鹤腾空。
右耳孔雀翎耳坠随着夸张的笑声轻晃,腰间"惊鸿剑"上镶满宝石,却不及主人那双狐狸眼来得璀璨。
"瞎了你的狗眼!不进城就赶紧滚!"少年勒马停在孤槐面前,惊鸿剑直指魔君鼻尖,"敢挡小爷的路,知道我是谁吗?!"
泥点飞溅,染污了孤槐的暗红锦袍。
见孤槐不回话,少年更加恼怒:"滚开!再不让开小爷一剑砍了你!"
话音未落,孤槐慢条斯理地擡眸,左眼熔金魔纹微微一闪。
"咴——!"
烈马突然发出凄厉的嘶鸣,人立而起。
"哎——!"
少年被狠狠甩向半空,华贵锦袍在空中翻飞。就在他即将脸着地时,一道雪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
广袖揽住少年腰身,足尖在空中轻点,旋身落地时带起一圈霜纹。
"俞殊。"清冷的声音响起,"出门在外,低调行事,莫要再惹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