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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槐得知此事时,正在批阅奏章。
"啪"地一声,他手中的朱笔硬生生折成两截。
"查。"他冷声道,"本君倒要看看,是谁活腻了。"
蓝珠领命而去,不过半日便揪出了幕後黑手——
谪茗。
孤槐麾下忠心耿耿的界门大将,平日里木讷寡言,连话都说不利索,谁能想到他竟是魔界第一话本大家?
蓝珠:“看不出来,谪茗表面上老实木讷,实则……”
“实则早活得不耐烦了!”
……
当蓝珠带着一摞手稿闯入书房时,谪茗正伏案疾书,笔下墨迹未干的,赫然是《秘史》第三卷——《仙君榻上驯魔记》。
"……"蓝珠沉默片刻,缓缓抽出腰间长刀,"君上有请。"
谪茗:"……"
他慢吞吞地搁下笔,推了推鼻梁上的琉璃镜,一脸无辜:"蓝珠,我这是……艺术创作。"
"君上说了,艺术创作也要以事实为鉴,"
蓝珠微笑,“您这是混淆是非丶颠倒黑白丶无中生有丶信口雌黄丶捏造事实丶造谣生事丶蛊惑人心丶掩人耳目丶欺上瞒下丶以讹传讹丶妖言惑衆……”
“人话?”
“你cp站反了。”
“……”
烬馀殿内,孤槐高坐主位,面色阴沉如墨。
谪茗跪在阶下,怀里还抱着那摞手稿,镜片後的眼睛闪烁着学术般的执着:"主上,属下只是如实记录……"
"如实?"孤槐寒声打断,枯妄鞭"唰"地甩出,卷起一本画册砸到他面前,"这叫什麽如实?"
摊开的书页上,赫然是一幅工笔细描的"白观砚将孤槐按在榻上亲吻"的彩绘图,连衣带散落的弧度都勾勒得纤毫毕现,旁边还配了行小字批注——
"据现场目击者雪团口述,魔君当时耳尖通红,喘息急促,疑似情动。"*
孤槐:"…………"
他额角青筋直跳,枯妄鞭"啪"地抽碎了半张案几:"谁告诉你本君……情动?!"
谪茗推了推眼镜,严谨道:"属下综合了蓝珠大人的夜巡记录丶小宛的童言童语,以及雪团的毛发鉴定……"
蓝珠:"……"
小宛:"……"
雪团:"喵。"
白观砚不知何时倚在了殿门口,手里还捧着本《秘史》,看得津津有味:"画得不错,就是……"他翻到某一页,轻笑,"这姿势,我那夜明明用的是左手按着君上的手腕,怎麽画成右手了?"
孤槐:"……白!观!砚!"
枯妄鞭"轰"地劈了过去。
最终,在孤槐的死亡凝视下,谪茗被迫修改话本设定。
"攻受不可逆。"魔君冷着脸下令,"再让本君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他指尖一弹,一册话本瞬间化为飞灰,"这就是下场。"
谪茗抱着修改稿,愁眉苦脸:"可丶可仙君他确实是……"
孤槐眯眼:"嗯?"
谪茗立刻改口:"属下这就重写!保证让君上威风凛凛!霸气侧漏!"
当夜,新修订的《魔君秘史·权威版》火速上市,内容大变——
"孤槐魔君一鞭定乾坤,白观砚仙君含泪承恩"
"枯妄鞭下,仙君求饶三连"
"震惊!仙君夜夜被魔君……"
白观砚翻阅新册,挑眉看向身旁的孤槐:"君上满意了?"
孤槐冷哼一声,却悄悄将书往袖中藏了藏:"……尚可。"
雪团蹲在梁上,尾巴甩了甩,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