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什麽看!本君没哭!”
白观砚的吻,带着劫後馀生的惊悸与失而复得的狂澜,猝然落下!
那并非情人间的缱绻,而是裹挟着後怕丶未消的暴怒,以及几乎将他灵魂碾碎的恐惧。
他的唇重重压上孤槐苍白的唇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辗转间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知是谁的唇被磕破。
孤槐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随即是汹涌的怒火与本能的反抗。
“放开!”
他含混地低吼,双手奋力抵住白观砚如磐石般坚硬的胸膛,试图挣脱那滚烫的桎梏。
然而,白观砚的双臂如同玄铁锁链,将他死死禁锢在冰冷的墙壁与灼热的胸膛之间,纹丝难动。
他的气息灼烫而紊乱,带着一种濒临深渊的疯狂,仿佛唯有通过这最原始丶最紧密的接触,才能确认眼前人的存在,才能宣泄那几乎将他逼至绝境的恐惧。
他的另一只手猛地攥紧了孤槐染血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衣料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领口被扯得散乱。
滚烫的唇舌,带着惩罚与确认的意味,如同烙印般,重重落在孤槐的颈侧丶锁骨之上。
那不是温柔的亲吻,而是焦灼的吮吸与啮咬,每一次触碰都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留下一个个深红的印记。
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将这失而复得的真实感,深深烙印进彼此的灵魂。
“白观砚!你……疯了不成?放开……唔!”
孤槐的斥责被更汹涌丶更绝望的吻封缄。
在混乱的撕扯与窒息般的纠缠中,孤槐却骤然清晰地感知到——白观砚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那颤抖绝非情动,而是源自灵魂深处丶几乎将他吞噬的恐惧,一种失而复得後丶唯恐再次失去的丶濒临崩溃的战栗!
昏暗烛火不安地摇曳,在斑驳的墙上投下两个激烈交叠丶如同困兽般挣扎的巨大黑影。
浓烈的血腥气丶汗水的咸涩,混杂着白观砚身上冷冽的雪梅气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弥漫,令人窒息。
墙壁冰冷的触感骤然远离。
白观砚箍在孤槐腰上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将他带离墙面,踉跄几步後,重重摔向身後那张简陋的硬板床榻!
“呃!”
孤槐闷哼一声,後背砸在坚硬的床板上,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眼前发黑,昨夜激战的旧伤与硬抗凌天济剑气的新创同时被牵动,尖锐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冷汗顷刻间浸湿了鬓角。
他甚至来不及喘息,白观砚的身影已如影随形覆压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强硬地将他翻转,面朝下按进冰冷粗糙的被褥里!
後背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与身後人熔岩般的气息之下!
这种被彻底压制的姿态点燃了孤槐的屈辱与怒火!
他如同被激怒的猛兽,爆发出激烈的挣扎。手肘奋力向後撞击,双腿蹬踹着床板,喉间溢出压抑而愤怒的低吼:
“白观砚!混账!放开我——!”
回应他的,是更彻底的禁锢!
白观砚用膝盖牢牢压制住他挣扎的腿弯,一只大手如同铁钳,轻易地将他两只奋力反抗的手腕反剪在身後,牢牢扣住。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而另一只手,带着千钧之力,死死扣住了孤槐的腰胯,将他整个人更深地按进床褥,仿佛要将他的形状都烙印其中。
滚烫的唇舌沿着他因愤怒而紧绷如弦的脊线,一路急促地烙下印记,每一次吮咬都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和痛感,留下深红的痕迹。
“不许……再擅自离开……”
白观砚贴着他汗湿的耳後,声音粗粝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间碾磨而出,饱含着失而复得的恐惧与深入骨髓的占有,
“不许……再让我找不到你……”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