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观砚却闭着眼,轻声道:“尊上若真嫌我烦,现在推开我便是。”
孤槐手指攥紧,枯妄鞭蠢蠢欲动。
“可怜我曾罔顾性命救你,”白观砚炫然欲泣,“如今还叛出仙门,身受重伤……”
“行了!”孤槐怒斥,“随你!”
白观砚无声地笑了,将脸埋在他颈侧,蹭了蹭。
手开始乱摸,上下游走,惹得孤槐浑身僵硬。
白观砚手臂状似无意地横过孤槐腰间,轻轻搭在那条玄色腰封上。
“适可而止。”
——
晨光未至,魔界的永夜仍笼罩着烬馀殿。
殿内鲛纱帐幔无风自动,映着窗外幽蓝的魔火,在青玉地面上投下摇曳的暗影。
孤槐猛然惊醒时,发现自己的手臂正被人枕着。
白观砚安静地蜷在他身侧,墨色长发如流水般铺满锦枕。
月光透过窗棂,在他瓷白的肌肤上镀了层银辉,长睫在眼下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更令孤槐心惊的是,自己另一只手竟环在那人腰间,五指还无意识地揪着他雪白的中衣。
"。。。。。。"
孤槐瞬间清醒,指尖一颤。
昨夜分明是白观砚装病缠着他,怎麽现在倒像是自己主动将人搂在怀里?他试着抽手,却发现白观砚的发丝缠在他腕间的银链上,稍一动作就扯得那人轻哼一声。
"君上。。。。。。"白观砚在梦中呢喃,温热的脸颊在他肩窝蹭了蹭,"。。。。。。别走。。。。。。"
这声呓语带着些许鼻音,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孤槐浑身僵住,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垂眸看着怀中人,白观砚的衣襟因睡姿松散,露出一段如玉的脖颈。
窗外忽有夜枭啼鸣。
孤槐如梦初醒,猛地将人推开。白观砚被这动作惊醒,迷蒙地睁开眼,眸中水雾氤氲:"。。。。。。怎麽了?"
"下去。"孤槐声音冷硬,耳尖却泛着红。
白观砚却不慌不忙地支起身子,锦被滑落至腰间。
他慢条斯理地拢了拢散乱的衣襟,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孤槐的手背:"君上昨夜可不是这麽说的。"
"本君什麽都没说!"
"是吗?"白观砚忽然倾身靠近,带着晨起的慵懒气息,"那为何我醒来时,君上的手正放在我。。。。。。"
"闭嘴!"
孤槐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却在触及那温软肌肤时如触电般松开。
他翻身下榻,玄色寝衣凌乱地散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白观砚的目光在那处流连,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
"看什麽看?"孤槐抓起外袍披上,却听见身後传来窸窣声响。
他猛地回头,正看见白观砚赤足踩在地毯上,雪白的足踝上还缠着一截枯妄鞭化成的黑绳。
"解不开。"白观砚无辜地晃了晃脚踝,"君上的法器,似乎很喜欢我。"
孤槐脸色铁青,伸手就要召回枯妄。谁知那向来听话的法器竟纹丝不动,反而在白观砚脚踝上缠得更紧了些,还讨好似的蹭了蹭。
"。。。。。。不知廉耻!"不知骂的是鞭子还是人,孤槐直接掐诀强收。
枯妄鞭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临了还在白观砚脚踝上轻轻一勾,像是依依不舍。
白观砚低笑出声,忽然向前一步。
孤槐下意识後退,後腰却撞上了案几。
白观砚趁机将他困在方寸之间,擡手拂去他肩头一缕落发:"君上在怕什麽?"
"放肆!"孤槐掌心凝聚魔气,却在看到白观砚苍白脸色时一顿。
白观砚敏锐地察觉他的迟疑,变本加厉地贴近:"若是讨厌,为何不直接推开?"他的手指轻轻点上孤槐心口,"这里跳得这麽快,是气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