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的三天里,甄心一次都没把人等到。
“搞什麽啊,今天也不来?不是说好了第二天就来吗?”甄心看着两个人四天前的对话,气不打一处来。
骗子,陈寻鸫你就是骗子。
甄心将手机扔出去,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
而此刻的陈寻鸫正在医院忙得焦头烂额,巧巧情况恶化,周天赐还要来医院里捣乱,他一个人将陈婧鸢护在身後,猝不及防被周天赐打到了脸。
“那是我闺女!我告诉你陈寻鸫,我说不治就不治!你给我让开!”周天赐指着他的鼻子,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把陈寻鸫拉开。
“周天赐你想都不要想!巧巧我是一定要治的!”陈婧鸢的声音从陈寻鸫的身後传过来,是那麽坚定有力。
走廊里围满了来看热闹的病人家属,周天赐根本没想过什麽恶劣後果,他推搡着陈寻鸫,想要去拽他身後的陈婧鸢。
陈寻鸫人高马大,手臂展开足有两米长,他对这个姐夫失望太多,以前是姐姐对着他摇头,说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但现在,陈婧鸢打算和他离婚了。
他没有必要再有所顾忌。
他一只手将人的领子揪住,往上一提,周天赐被迫双脚踮起,转了个圈,他气急败坏,双手无序地挥动着,可惜手臂虽然打到了人,但没什麽伤害。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还有保安匆匆赶到,两个人被拉扯着分开,陈寻鸫眼神狠厉,周天赐被他看得有些瑟缩,但因为有人挡在身前,他依然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起来。
“哎哟!看看看看,谁家小舅子非要掺和姐姐的家事,根本就是没把我这个姐夫放在眼里。”
周围人窸窸窣窣的指指点点,非但没让周天赐觉得丢人,还顺着话杆往上爬。
“你看看你,陈寻鸫,我都说了你少管,你给我滚一边去!陈婧鸢!你给我过来!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陈婧鸢站在原地,死死咬住下嘴唇,嘴角那里因为用力而渗出了一点血,陈婧鸢的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但最终,她没有哭。
“离婚!周天赐!我们离婚!”她大喊着,像是在对这个世界诉说着一切不公。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察匆匆赶来,将三个人都带进了派出所。
周天赐依然在派出所内吊儿郎当地坐着,警察对他的问话,他反反复复回答的都是一个思想:这是家事,你们也没有权利管。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这是家事。
陈寻鸫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握得很紧,他就应该把这个人渣打成残废,让他在医院里自生自灭,就算他要为此坐一辈牢也无怨无悔。
老警察面露不悦,警告他不要在派出所内有暴力想法。
“这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场也不是你们家,打架不能解决问题,更可况夫妻有问题,是可以调节的,你作为弟弟,确实不能过多插手。”
“那我姐姐就应该过这种日子吗?”陈寻鸫的双眼有些发红,他擡着头倔强地看着老警察。
老警察叹了口气,说道:“该不该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人家的事情,当事人说了才算。”
有的时候,社会,就是这麽现实。
陈婧鸢冷静地对着周天赐说道:“我也没有指望过你会跟我去民政局离婚,我会上诉,巧巧归我。”
周天赐嗤笑了一声,唬谁呢,陈婧鸢一个家庭主妇,哪来的钱请律师?
他大手一挥,想要给陈婧鸢一巴掌。
老警察眼疾手快,握住了他的手腕。
“在警局寻衅滋事也是要拘留的,这一巴掌下去,我们不需要口供,你直接就能进去三天。”他面色颇冷,对着周天赐也是用了大力。
他的手腕红了一圈,是个很大的手印。
周天赐还是骂骂咧咧的离开了,陈婧鸢担心巧巧,也连忙赶回了医院,陈寻鸫有些疲惫,此刻他只想回到房子里,好好地睡上一觉。
人生好累,万般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