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鸫这。”
“……还回家吃晚饭吗?”
“不回了,爸我先挂了啊。”
甄心生怕甄有乾听出点什麽猫腻,毕竟他身上前科累累,基本都是先斩後奏。
死人陈寻鸫不知道跑哪去了,留着他一个人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他不需要安抚吗?他是男的就不需要吗?
他可是这场对抗赛里承伤最多的人啊!
而可怜的陈寻鸫,此刻正在厨房忙着给他的心上人做饭,因为抽油烟机的声音过大,他没能第一时间听到甄心叫他的声音。
一直到甄心终于觉得自己能缓过劲了,陈寻鸫的饭也做好了。
那是一大碗熬得稀烂的粥,陈寻鸫上网查了查,最好别让人吃太过辛辣和油腻的东西,最好的易消化的,不伤肠胃的。
陈寻鸫将粥吹得泛凉,端着盘子进了屋,甄心就坐在床上,小猫一样的人怒气冲冲地盯着他,目光灼热像是要给他烧穿一个洞。
“吃点饭吧,我买了药在路上,一会涂一下。”
“哦……”甄公主气消了,主要是他确实太饿。
这粥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最适合一口全闷。
“慢点,别着急,还有很多。”陈寻鸫拍了拍他的背,有些心疼,他生怕甄心一个没注意就被粥呛到。
甄心终于吃完了他今天的第一顿饭,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两条腿还有些酸胀,实在不想走路。
“陈寻鸫,我觉得,有些事,我跟你说了你也记不得,反正我总归还是那句话,我愿意,能被我爱上你无需自卑。”
陈寻鸫低头笑了笑,他环抱着甄心,连声说道:“好,我不自卑,我觉得很荣幸,可以吗?”
“可以,这非常可以。”甄心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药膏外卖到了。
甄心倒也不拧巴,因为他自己拧巴,疼得还是他自己。
老老实实趴在床上,陈寻鸫给他上了药膏,不知道药膏是什麽成分,甄心只觉得有些冰冰凉凉,很舒服,灼热感也消退了不少。
“哎,你过年怎麽过?”甄心慵懒地躺在床上,突然想到今天都十二月初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该过年了。
“回陈沟镇和我姐过吧,大概。”陈寻鸫父母双亡,早就没了过年的概念。
以前姐姐出嫁,前几年周天赐还没变得这麽混不吝的时候,他还被接过去一起过过年,但日子长了总是不方便,陈婧鸢那时候也胆小懦弱,不敢反抗。
陈寻鸫就在他的出租屋里,数着秒针过日子。
大街小巷的红灯笼与他无关,电视机里的春晚他也无人分享。
後来,再过年的时候,陈寻鸫会买很多金元宝,找一个空旷没人的地方给父母烧纸。
他想,过年了,也给爸爸妈妈发点压岁钱。
但今年不一样了,陈婧鸢离开了周天赐,他和他的姐姐,应该在一起过一个团圆的年了。
就像小时候,很小的时候,他就是和姐姐一起过年的。
穿上新衣服,新鞋子,小小的陈寻鸫吃着米糕,以为那就是永远。
甄心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话语,他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别去陈沟镇了,把你姐也叫上,甄府就是多三双筷子,明白了吗?”
“什麽?”陈寻鸫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来我们家过年,你和姐姐,巧巧,我和我爸,张叔王妈,我们七个人,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