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一拧,在看到怀里瑟瑟发抖的许以闻时,压下对沾染其他Omeg息素衣服的排斥。
似乎察觉到贺锡还的犹豫,阿晨拉帘子的手掌一顿,轻声询问:“需要我帮他换衣服吗?他是Omega吗?”
许以闻後颈没有贴阻隔贴,在车里就不受控地释放了些信息素,敏锐一点便能闻见。
贺锡还擡眸看了阿晨一眼,低声拒绝,“不用了,他是我的Omega,我们已经结婚一年了。”
已经结婚了,贺锡还说出这话,不舍感蓄满心头。
兴许是因为许以闻很快就要和他离婚,以後他再也无法说出这句话的缘故吧。
“哦,这样啊,”阿晨微笑着继续拉上帘子,提醒说,“那你可以给你的Omega一个标|记,这样他会好受些。”
“不过,现在不要释放安抚信息素,我和我妈妈都是Omega,被影响了就没办法帮你们看病了。”
“谢谢。”贺锡还说着,轻柔地帮许以闻换衣服。
帘子被烛光照出模糊的剪影,贺锡还趴在许以闻肩头犹豫片刻,还是没咬下去。
他快速帮许以闻换完衣服,拿毛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珠,就伸手拉开了帘子。
阿晨将输液用的医用品提前拿进来,见贺锡还没换衣服,只默默收走了衣服,没再劝解。
已经成婚的Alpha,自然会排斥其他Omega的味道,他能理解。
他举着手电筒,照亮许以闻的手背,观察到针头扎入Omega血管里时Alpha的痛苦与疼惜表情,好像那针头是扎在Alpha手上似的。
不过,那麽相爱的Alpha和Omega,为什麽没有终身标|记呢?
阿晨瞥了眼许以闻的後颈,干净光滑,在这样的光线下也能看出皮肤是白皙的。
阿晨两眼的疑惑变为羡慕,目光被许以闻吸引。
半夜砸烂他家大门闯进来的两人,虽然被雨淋湿,但并不狼狈,反而一个塞一个的帅气。
特别是这个Omega,因生病而扭曲的面部,却让人不自觉怜爱,怪不得Alpha的眼睛始终不愿从这个Omega身上挪开。
Omega的後颈腺|体倏然被宽大的手掌遮住,阿晨眨了下眼,收回思绪。
他一转头,正撞见贺锡还的警惕目光。
他後退半步,打哈哈说:“这位先生,你把病人放在床上躺着吧。”
医生调整着输液速度,接话说:“是啊,这位先生,你也赶紧换身衣服吧,你要是生病了,可照顾不了你的Omega了。”
闻言,贺锡还才收回阴冷目光,低眉看着怀中的许以闻说:“他不喜欢我身上有其他Omega的味道。”
听到这话,医生笑出了声,扬了扬手,“阿晨,去把你爸年轻时候穿的衣服找出来,给这位先生穿。”
阿晨去拿衣服,医生也拿了一瓶信息素消除喷雾过来,往许以闻身上喷了几下。
许以闻身上的两种信息素被消除喷雾消解,贺锡还边说着“谢谢”,边借着烛光扫上墙上贴的付款码,点着手机询问,“一万够吗?”
医生刚摆着手,嘴里的“用不了那麽多”还没吐出来,贺锡还就已经支付完毕了。
“太多了,”医生见贺锡还轻拍着许以闻的肩膀安抚,放低了声音,“我一会儿算一下大门的损失和药钱,把多出来的钱退给你。”
“不用了,多出来的就当是买衣服的钱吧。”贺锡还的声音也不自觉放轻。
医生没有应下,反而将贺锡还叫起来,教他更换输液瓶的方式,告诉他阿晨会在诊室等着,输完液叫阿晨来拔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