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这又不是家”
柳岩溶专门送贺锡还回来,一是因为他话里没隐藏的担忧。
贺家的贺锡还向来在公衆面前形象良好,他们与贺家有合作,要是在会所传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会所也办不下去了。
二是因为他想认识一下备受贺家和贺锡还宠爱的许以闻。
即便身处春城,他也早对这位年轻的贺氏集团继承人的行事风格有所耳闻。
贺锡还进入集团时间早,学业完成,在公司的磨砺也同步完成。
年纪轻轻,在工作上却被打上一丝不茍丶老成持重丶稳健谨慎等老派标签。
总之,不是好拿捏的。
但这位继承人的Omega,据说是位大学讲师。
一个大学老师,柳岩溶还是有把握拿下的。
资料上显示,许以闻今年二十七岁,生日是六月六日。
吉利的日子,和他弟弟的生日是同一天。
出了酒店,柳岩溶周身的寒气加重。
他看着从车里出来的男人,眉眼微拧。
“我让会所的司机先回去了,”樊拓森的眸子比夜色还要深沉,站停在柳岩溶面前时,低头靠近他的脖颈,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我送你回家。”
“闻你大爷!”柳岩溶不悦地後退一步,“这回又是哪个服务员充当你的摄像头?”
樊拓森往前逼近一步,脱下外套披在柳岩溶肩头,语气温柔,“下一次,让我看见他推你,我就把他杀了。”
“你大爷的!姓樊的,你记住,你是我弟弟的未婚夫!收起你对其他Omega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柳岩溶扯过肩头的外套,将其扔给樊拓森,拽着樊拓森的衬衫领口,压着声音低斥。
樊拓森晦暗不明的眼眸微动,抓住柳岩溶的手,将他带回车後座坐着。
车门锁上,他向後望的目光才展现出凌厉,“岩溶,你弟弟出生那天就离开了,你为什麽不能接受呢?婚约的事情,也是父母随口说出的一句玩笑话,你何必当真?”
“我不接受!我弟弟还活着,我为什麽要接受那什麽破医院给的骨灰!你再敢把我弟弟和‘离开’那种字放在一起,我第一个废了你!”
密闭空间内,柳岩溶发怒的声音无所畏惧地吼了出来。
接着,他又像被自己的话语刺到一样,仰头靠着靠背,一滴眼泪从眼尾滚落。
樊拓森的声音也变得温润起来,“那几张车祸图片,外界看不到,你能看得到。”
点到为止,再说下去後座的人恐怕就不愿意让送了。
樊拓森转回身,啓动引擎。
。
贺锡还醉得不成样子,许以闻好不容易才将他拖回卧室。
他不愿意松手,许以闻便只能缓缓带着他歪在床上,别扭地帮他脱掉那冰凉的皮衣外套。
春城温度比崇城高,脱掉外套,贺锡还里面只剩一件黑色短袖。
贺锡还酒量一向拉胯,许以闻早就知道了。
结婚那天敬酒,贺家就走个形式,只让贺锡还和他抿一小口。
之後,有几次在贺家吃饭喝酒,他刚喝到微醺,贺锡还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不过,无论贺锡还酒量好不好,他不想喝,也没人敢逼他。
像贺家这麽显赫的家庭,是酒桌礼仪中的上位者,是制定规则的人,不必以拼酒换机会。